“既然身體不好,就該先診脈。”一旁軒轅天越的聲音忽然插入,他看著容淺,笑容可掬,“就知道淺兒不喜歡看大夫,可是身體不好自然要看大夫才是,不過淺兒放心,我給你請的可不是普通的大夫。”
容淺聞言,神色一滯,驀地看向軒轅天越,這人想幹什麼?請大夫?
“天算大師,請進來吧。”軒轅天越沒有理會容淺的目光,直接看向門口。
隻見一身陳舊袈裟,鶴須童顏的和尚緩步走了進來,他神色安詳,一進門看了眾人一眼,行了個佛禮,“阿彌陀佛。”
見來人是天算大師,容淺的神色愈發冷了幾分,她瞥了軒轅天越一眼,這人今天是鐵了心要查出個所以然嗎?竟然把天算都請來了。
慕容笙簫沒想到軒轅天越會來這一手,一時間不知道他為何如此,難道是跟他一樣對容淺有所懷疑了嗎?他看著那張俊美如神祇的容顏,那雙淺紫色的眸中從始至終笑意淺然,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他不由皺眉,軒轅天越這個人,你永遠從他的臉上看出他在想什麼。
不過,有天算大師在,更好,出家人是不會打誑語的,眼下唯一的壞處是,他無法從她口中知道那地洞裏麵的秘密,不過也許沐景祈有句話沒有錯,那地洞已經被斷龍石給阻隔了,就算知道裏麵的秘密又如何,東西也不會是他的了。隻是他沒想到,容淺跟軒轅天越竟然會親自放下斷龍石,不過這更能說明這兩人不簡單。容淺究竟是不是白發冰姬呢?
“如此就有勞天算大師替榮寧公主看看了。”慕容笙簫衝著天算大師頷首說道,自動給他讓開了一條道。
容淺冷眼看著天算大師一步步靠過來,她麵上淡淡的,“讓天算大師給小女子看病,還真是折煞小女子了。”聽沐緋煙說,最開始了悟不願意帶他們去那地洞裏麵,最後是天算出麵,才帶他們去的,按道理來說,他應該不希望她這個禍害繼續活著吧,救她又是個什麼意思?難道是為了軒轅天越?想到這裏,她看了軒轅天越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之色,她給他機會讓他問她,他不問,卻用這種方式來試探她,真是可笑、虛偽。
察覺到容淺看他目光中的冷意,軒轅天越淡紫色的眸微微一緊,很快恢複了平靜。
天算大師聞言神色平淡,隻說道:“阿彌陀佛,這世間萬物平等,何來折煞一說,施主,請。”
若是再推拒天算,怕是她沒事都被人懷疑有事了,容淺眉目微沉,忽的伸出左手,閉目不語。
慕容笙簫眉眼一緊,原本還以為容淺會拒絕呢,難道先前她隻是不想給司徒看?
那枯槁的手輕輕落到那白皙的手腕上,整個屋子之中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之中。軒轅天越的神色也開始變的凝重起來,司徒第一查不出的東西,他也沒指望易南潯能查出來,但是天算大師就不一樣了。天算大師雖然醫術不是絕頂的高超,但是內功修為高深,見多識廣,醫術也不弱,綜合來說,他比司徒第一還有易南潯都厲害很多。容淺的身上實在是有太多不尋常的東西,他勢必要解讀清楚。
忽而,天算大師眉頭一皺,看向容淺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
容淺看著他,眉目間淡淡的,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之意。這樣的結果,他可還滿意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算大師忽然收回手,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
“大師,她怎麼樣了?”軒轅天越跟慕容笙簫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天算大師看了軒轅天越一眼,搖頭說道:“這位施主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掉下山崖的時候,將肺腑給撞傷了,老衲一會開個藥方,隻要照著方子吃藥,好好休養,不出半月便能痊愈。”
“如此,多謝大師了。”一個冷淡的聲音忽然傳來。
天算大師抬頭看了容淺一眼,隨即頷首說道:“阿彌陀佛,施主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有佛祖保佑,老衲先告辭了。”說著他衝著軒轅天越跟慕容笙簫兩人行了一禮,直接離開。
“恭送大師。”軒轅天越跟慕容笙簫兩人拱手說道,待天算大師離開,兩人瞬間回過頭看著榻上的女子,她的氣色真的好了不少,看不出是大病的模樣。
容淺看著兩人眼底的狐疑之色,心下冷笑不已,失望了嗎?她瞥了兩人一眼,淡淡說道:“病也看了,本宮累了,要休息了。”言下之意,你們可以走了。
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慕容笙簫自然也知道不便多留,況且他心裏還掛念著司徒第一那邊的事情,當即說道:“如此本世子就不打擾公主休息了,等公主閑了,再來探望公主。”話落他一頷首,直接朝著外麵走去。
整個房間裏麵隻剩下容淺跟軒轅天越兩人,看著榻上那重新躺下的女子,軒轅天越眉眼微緊,想要說什麼,可是他剛剛分明從她眼中看到了敵意,她終究是為了這件事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