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癖嗎?容淺微微挑眉,雖然是殘酷了些,這個她倒是能理解,畢竟被不喜歡的人碰觸,誰都會反感,而那沾染著別人血液的衣服總歸來說是髒了,自然要換掉。
看著容淺那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沐緋煙知道容淺還沒有聽懂,她站起身,倏爾笑著說道:“容容剛剛沒有發現嗎?天越哥哥是直接抱著你進來的,一直照顧你,身上的衣服沾了你的血,也蒙了塵,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在意這些。也許,比起你,這些對他而言都不重要。”
容淺眸光一沉,詫異的看著沐緋煙,她這話的意思是在高速她,軒轅天越喜歡她?這個……還真是讓人難以信服。隻是腦海裏麵不自覺的想起在掉下山洞的時候,看到他那一瞬間的心情,似乎有些某種期待、滿足。不,也許隻是錯覺。因為這樣的錯覺曾經在另外一個男子身上也曾出現過。說到底,她與軒轅天越之間有的也不過是相互利用、合作,就如他之前的那個提議。
“換好衣服了嗎?”門外,軒轅天越的聲音再度傳來。
容淺的心神瞬間收回,她看了沐緋煙一眼,隨即看著門外,淡淡說道:“換好了。”
沐緋煙看著容淺那冷淡的神色,心下無奈,天越哥哥這追妻之路怕是還很漫長呢,容容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動的,她偏過頭看著那已經換好衣服走進來的男子。他依舊一身淡紫色繡木蘭錦袍,發上的灰塵也都被清理幹淨,那淡雅出塵的氣韻環繞於身,舉手投足之間,貴氣天成,他就是那風華絕代、高貴如神祇、受世人敬仰的天越太子。不管何時看到他,總會有一種要臣服於他的衝動漫上心頭。
“容容,我先走了,一會兒再來看你。”沐緋煙看著容淺笑著說道,隨即衝著軒轅天越一頷首,直接出去了。
軒轅天越走到塌邊,看著榻上那一身雲白長裙的女子,眸中微微一亮,她,似乎更適合白色,淡雅似仙。隻是白色終究飄渺了些,她性子本就冷淡,愈發讓人難以捉摸。
“軒轅天越,你究竟想要怎麼樣?”容淺抬眸看著塌邊那俊美的男子,他那淡紫色的眸在聽到她的話時有一刹那的遲疑。
軒轅天越坐在塌邊,看著榻上的女子那微緊的眉頭,方才,沐緋煙的話,他聽到了些許,他唇邊含笑,“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嗎?”
他大半個身影傾瀉到她臉上,遮擋住了大半的視線,她眸光也略微暗淡了些,她對上他的眸子,忽而說道:“那件事我需要考慮,但是我會盡快答複於你。”她眸光忽的落到頭頂,那燦亮的眸中光華黯淡,或許是身體越來越差,在與軒轅天越連番接觸之後,她的鬥誌竟然開始動搖了。是的,他先前所說不錯,她沒有時間去等,去爭,與人合作是最快的方式。可是,似乎還沒有到非與人合作不可的地步,而且,與軒轅天越合作,總讓她有些遲疑。
“其實你……”軒轅天越深邃的眸微微轉動,嘴角笑意更深,其實他也不急於她的答案,畢竟北楚帝那邊也是個麻煩,真要說來,他也不想她成為眾矢之的。
“我現在還無法相信你,我知道你軒轅天越的能力,但是不代表我一定會輸給你,這天下是誰的,還是未知數。所以,我需要考慮,希望你不要著急。”容淺忽的睜開眼,看著軒轅天越冷冷說道。
軒轅天越臉上的笑容有片刻的僵硬,心下忽的好笑,原來是他自作多情了,他就知道,她不會這麼快的接受。
“我讓人進來給你瞧瞧,你的傷勢很重。”軒轅天越忽然從榻上站起來,看著容淺微微皺眉說道。
傷勢很重嗎?容淺將手放在心口上,聽著裏麵規則均勻的跳動聲,嘴角忽的勾起一抹笑容,“看病就不必了,畢竟這心跳還在呢。”而且還很強勁呢,體內那股燥熱被壓製住了,相反還有一股暖流交織著體內的冰寒內力流遍全身,在那受損的五髒六腑徘徊。她的氣色也並未有想象中的糟糕,似乎回緩了不少。
軒轅天越聽著這話,眸色深了深,沉聲說道:“你傷勢嚴重,必須讓人看看。”她的臉上帶著一種灰敗的色彩,那雙燦亮的眸空洞無神,與從前那高冷似月,孤傲無雙的女子截然不同。究竟是怎麼樣的過去,才讓她會有那樣的態度。她身上的謎團,似乎越來越多了。
容淺看了軒轅天越一眼,眼底劃過一絲嘲諷之色,果然對她的事情還是好奇的,隻是他以為普通的人就能查出她的病嗎?不過,他若是知道她的病,是不是還敢跟她合作呢?可惜,她現在想休息,並不想跟他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