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容,你說什麼呢。”沐緋煙有些急了,好不容易天算大師主動要給她算,她怎麼就這樣拒絕了。其實對於容淺剛剛的狠厲手段,她也隻是在最初的時候驚歎不已,但是她到底是見多了宮中的爭鬥的,而且對於容淺的身世也了解一些,也理解了,若是自己不狠,那麼受欺負的人隻會是自己。
慕容凝羽聽著這話,冷笑說道:“說什麼?當然是有些人自恃過高,不將天算大師放在眼裏了。”
沐緋煙一聽這話,當即火大了,衝著慕容凝羽吼道:“慕容凝羽,你少在那裏胡說八道,你就是嫉妒容容,滾一邊去。”
“本公主憑什麼嫉妒她,她不過隻是一個……”慕容凝羽雙手叉腰,一副潑婦樣子,直接朝著沐緋煙吼著,然而話隻說了一半,她的喉嚨像是被卡住了一般。隻因為,耳畔一個涼颼颼的的聲音傳來。
“怎麼,凝羽公主是不是在怪本公主剛剛忘記了你,所以你現在也想讓本宮教教你該怎麼讓你這嘴巴不臭嗎?”
慕容凝羽瞳孔微緊,驀地看向那聲音的源頭,目光觸及的是那一雙冰涼的眸,不帶任何的情緒,隻是那股冷寂卻讓人心裏沒來由的害怕,她握了握手,腦海中不自覺的想起容淺教訓楚雲靈的景象,她連北楚帝的嫡女都敢教訓,而且還有天越太子相助,根本就沒有人敢阻止她。如果對象換成了她……
“容淺,你……”慕容凝羽憤憤的看著對麵那淡紫色長裙的女子,然而那觸及到她眼底淩厲的目光的時候,她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瞪著她,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既是如此,是老衲強求了。”瑤光殿內,那老者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無盡的歎息。
楚翰軒聞言,看著容淺,沉聲說道:“容淺,不要胡鬧,還不向天算大師道歉,請大師為你算一卦!”
容淺抬眼看著楚翰軒,這人是不是也喜歡多管閑事了?還是說他還在為那退婚的事情來與她過不去,她不由皺了皺眉,嘴角忽的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軒王殿下就這麼希望我找天算大師算卦嗎?”
楚翰軒一愣,是啊,容淺算不算跟他有什麼關係,可是剛剛聽到她拒絕天算大師的時候,他心裏的確是為她擔心,好吧,他承認,哪怕容淺對他態度不怎麼好,可是他卻不想她吃虧。而她這樣問他,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想到這裏,他心底忽的有些雀躍,條這段時間,不,準確來說一直都對他很冷淡,他心裏並不好受。
“其實本王……”
然而楚翰軒的話才剛剛說出,還未說到關鍵的時候,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
“天算大師不是什麼都算的出來嗎?那我倒是想問天算大師一句。”容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冷冷的看著瑤光殿門,一字一頓,“那天算大師可算得出你的死期是什麼時候?”
天算大師的死期……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皆是驚愕的看著場中那淡然從容的女子,她竟然敢對天算大師如此不敬。
慕容笙簫一雙桃花眼中興味更濃,這性子真是……然而似是想到了什麼,他俊美妖嬈的臉微微僵了僵,然而隻是一瞬,他看了容淺一眼,眼底劃過一絲沉寂。
這個女人,嗬——沐景祁看著容淺,輕哼一聲,剛毅的臉上也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真是膽大。
楚翰軒此刻是驚得說不出話來,這個容淺怎麼敢如此放肆,就是父皇他們也不敢對天算大師如此說話。
“容淺,你……”
容淺看了楚翰軒一眼,淡漠說道:“我怎麼了?他若是算不出自己的死期,憑什麼來算別人的,屬於我的人生,憑什麼要別人來告訴我。”話落,她再次看向那瑤光殿的大門,“天算大師,你說是嗎?”話落,她再不理會任何人,直接朝著前方而去。
屬於我的人生,憑什麼要別人來告訴我!
楚翰軒偏過頭看著那走在陽光下的女子,那淡紫色的光暈環繞在她四周,像是給她鍍上了一層神秘的外衫,將她的一切都掩藏起來,他完全看不懂她。這一刻,他忽然覺得,他與她的距離越來越遠。
整個瑤光殿的人都注視著那肆意狂傲的女子離開,對於這位榮寧公主,也許從今天開始,再也沒有人會將她當做榮國公府名不見經傳的庶女了,從她身上,他們似乎看到了一種不屬於男子的淩雲傲氣。
軒轅天越的目光自始至終都隨著那淡紫色的身影而動,直到那抹紫色消失在視線的盡頭,剛剛那一瞬間,那份狂傲,足以睥睨天下,他嘴角微勾,若說她什麼時候最美,大概就是這般了。
“看來這次是被天越太子捷足先登了。”慕容笙簫看著前方已經空無了的拐角,忽而看著一旁那高貴無雙的男子,魅惑的臉上雖是含笑,可是那笑容卻不達眼底。先前慕容凝羽挑釁容淺的時候,他本是想因此與容淺接近,卻被這人突然出來橫插一杠,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
軒轅天越腳步微抬,朝著前方而去,空氣中那清越如天籟的聲音緩緩而出,“應該說有人比本宮更早吧。”他冷清的目光忽而落到了不遠處那坐在輪椅上的白衣男子身上,麵上依舊優雅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