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女孩父親想起了女兒剛才的說的話,便問道:“今天來了客人,我怎麼不知道?”
聽父親問起,女孩便將自己跌倒後,遇到林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聽女兒說完,這父親的臉上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疑慮,既然對方隻是用手輕輕一抹,就將女兒腿上的瘀傷治好,想必這人定是個武功極強的高手。可是,這個武林高手跑到自己杏花村來,卻是為什麼,這裏麵卻又蹊蹺。
想到這兒,女孩的父親不禁歎了口氣,天下大事,分分合合,他們這些平頭百姓隻希望安安心心的過日子,其他別無需求。他也算是命運多舛之人,十年前的的一場災禍,差些讓他家破人亡。也虧了他運氣好,一番波折之後,還是回到家中。不但娶了一位賢惠美麗妻子,五年前,還找到了自己失散六年的親妹妹,如今一家人勉強團聚,他也算是心滿意足了。
所以,對於今天的事,女孩的父親有股不祥的預感,總覺得這個客人,會再次打破自己的寧靜的生活。
想到這兒,女孩父親遂猶豫自己是否應該閉門不見,確實在這時,園中的籬門卻已經被推開。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女孩父親幹脆牙一咬迎了出去,既然是客人,那自己就盡一把地主之誼吧。
“這兒便是寒舍,屋簷矮小,先生還請小心……”夫人熱情的招呼著林躍進去,卻發現林躍看到了什麼驚訝的事情,整個人竟然呆立在那兒。
同樣呆立在那兒的還有自己的丈夫,一時間,這位聰明婦人意識到自己這個決定似乎是錯的。她剛想開口問詢,卻聽林躍道:“關大哥,好久不見。一晃匆匆,十二年過去了,沒想到我們又見麵了。”
“原來是自己家人!”夫人麵色頓時緩了下來,心中暗暗抱怨,這敘舊就敘舊嗎,卻這般模樣。弄得她緊張兮兮,還以為林躍和自己的丈夫是仇敵。
既然兩人都是舊友,婦人遂笑道:“原來先生是我家夫君的舊友啊,既然如此,那妾身就更應該親自下廚,做幾個下酒好菜招呼先生。”
“嗯,小悅,你先帶婉兒去準備晚飯,我和賢弟久別重逢,有幾句話要說。”溫言勸退自己的妻子和女兒,關飛這才看向林躍,看來,他的預感應驗了。
“是啊,時光匆匆,已經十二年過去了。記得當初見你,你不過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少年,一晃十二年,如今,在我麵前的卻是堂堂大元帝國的皇帝,我早就該知道,你非比常人,當日秦國朝廷根本難不住你。而如今的大元朝開國皇帝,就是當初那個少年,隻是我一直不敢確定,如今確是印證了。”
關飛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敬佩,試想一下,短短十年,一個一無所有的愣頭小子,成為威震四方的元朝皇帝。分封諸侯王,北上草原抗敵,統一中原,這些事哪一件不是驚天動地,所以欽佩林躍理所應當。
這番話放在旁人口中,林躍比不以為然,可是今日關飛說出來。林躍卻隱隱想到了什麼,這個猜想讓他渾身的血液都開始沸騰,隨即林躍顫著聲問道:“關大哥,阿琴還活著,對不對?”
關琴已經離世十載,林躍每每追憶都後悔莫及,如今卻又這種想法,還是源於十年來身居高位,隻是聽人一番話,便可以將對方心思揣摩透徹。關飛剛才說道自己時,有的僅僅是一點點生疏,還有敬佩。
生疏是見到自己十二年不見,況且當年自己隻是受對方之托照顧關琴,現在見麵。生疏在所難免,欽佩是人之常情,可是對方竟然不恨自己。聖人都有喜怒哀樂,何況凡人,對方對自己全無恨意,那隻有一種可能,關琴還活著,所以關飛不會因為自己失信,害死他的妹妹憎恨自己。
再有,當日林躍因為傷心迷了心智,現在想來,關琴根本不肯能因為那一箭而死。因為哪一箭是葉權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手縣令,他的箭矢而且中間還隔著一片小樹林,根本不足以傷人。前後這樣一分析,林躍頓時明白,自己這些年一直都被蒙在鼓裏,關琴根本就還活著。
該來的還是要來的,關飛心中一沉,深邃的眼眸中精光閃爍,卻斷然否認道:“不,自從十二年前分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關琴,你還是走吧,她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