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諸位都到齊了,那咱們就開始吧,有情各位落座。”清冷的大殿中,林躍的聲音回蕩在每一處角落,眾人聽來按照紛紛落座勢力地盤大小落座。
項羽本來也是按照座次排的席位,隻是此番他帶來了扶蘇和蒙恬二人,這二人都是都並非位處諸侯,這樣一來就根本不好給他們一席之地。倒是林躍沒有在意,而是擺了擺手,讓侍女又搬了兩張坐席,連同項羽的,都設在另外一麵。這樣一來,項羽三人就與劉邦等一幹諸侯遙遙相對。
林躍這樣安排自有它的道理,須知,這十八路諸侯本就跟他不是一路,而是偏向於劉邦,相反對於項羽,他們則是恨的要死,故此,林躍便故意安排出這樣的座次,再加上扶蘇和蒙恬,本就是秦國貴族,這在背景上,和那些諸侯王更是世代仇敵,一時間,兩大陣營在這鴻門宴中悄然形成。
至於林躍,他隻是略施手段,便已經將兩邊的力量稍稍製衡,他這樣做帶來的結果,無非是任何一方,都會全力對付對手,無心顧及自己這一麵,再加上林躍在此之前,就已經亮出陣勢,這些人也不敢對林躍輕舉妄動。
唯有讓林躍有些踹踹的,倒不是扶蘇,而是蒙恬。對方身為秦國大將,一心忠於王室,自己間接的將秦朝推翻,對方表麵上不做表示,但心中早已經將自己列為死敵。而且,現如今蒙恬有了定秦劍相助,實力絕不再林躍之下,這樣一來,若是對方搗亂的話,對於林躍操控大局極為不利。
“秦王,扶蘇今日不請自來,並無所圖,隻是如今諸侯瓜分天下,而我贏氏大軍統禦九原、賽中一帶,如此一來,理當由秦王為我軍正名。”扶蘇如今早已沒有了當初那般儒雅,翩翩君子的模樣,消瘦的麵龐可以看出,他這些年是怎麼熬過來的,微微佝僂的身軀,也不是故意而為之,還是為心計所迫,總之在林躍看來,對方在褪去公子的外衣後,隻不過是個有點頭腦的謀士罷了。
“理當如此,扶蘇公子乃是始皇帝長子,雖然秦朝在大勢上,是我等所要對抗的敵人,不過到底是貴胄一脈,理當有所封地。既然公子大軍囤積與九原郡,那我便封公子為九原候如何,來人呐,擬詔,從此以後,九原郡便是九原候,贏氏扶蘇的封地,一切自治權都有公子定奪。”
林躍哈哈大笑,沒想到扶蘇竟然帶著大軍,沿著戍邊一直討到九原郡,要知道那兒可是秦國和匈奴國交界的地方,不過也隻有在那種偏僻的地方,林躍和諸侯王們,才沒有察覺到扶蘇的大軍一直窩藏在那兒。
林躍的王詔一處,下麵的諸侯們無不交頭接耳,臉上幸災樂禍之色甚濃。原來,扶蘇剛才告知林躍的是,其治下有九原和賽中等地,可是林躍卻單單封他一個九原候,這是什麼意思。在場的都是一地之王,而扶蘇卻是個區區諸侯,這光是品級上就矮上眾人一頭,還有林躍直接剝奪了對方其他的封地,單單留下一個巴掌大的九原給扶蘇,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他嗎。
不錯,林躍就是要乘勢打壓扶蘇,他想要看看,這些年扶蘇究竟變化了多少,果然不出林躍所料。扶蘇在聽到林躍的詔令之後,臉上竟然沒有露出半點不滿,反而還一連平靜的朝林躍謝恩,之後便歸於自己的坐席。此舉,林躍看的也不禁皺了皺眉頭,三年不見,扶蘇的心境已經到了如此底部,饒是林躍怎麼細看,都沒有發現對方的情緒生出任何波瀾。
這種結果隻有兩個,一個是對方已經看破世俗功名,不過這在扶蘇身上絕不可能,第二個,就是對方的城府,早已經修煉到了一種出神入化的境界,哪怕這一刻他是對你笑的,下一刻,你在不知道的情況下,便已經被對方連通了數刀,如此恐怖的心思,林躍不禁生出了些許戒心。
接下來,蒙恬的話卻出乎了林躍意料,隻聽蒙恬上前兩步,對林躍拜道:“秦王,剛才扶蘇公子已經像你提出冊封的要求,蒙恬不才,手中也掌有小部分的地方,所以也想要請秦王為我正名。”
“什麼,蒙將軍不是一心終於前朝的嗎,如今怎麼也要自立門戶,而且我若沒記錯的話,蒙將軍乃是扶蘇公子的老師,有蒙將軍輔佐,扶蘇公子成為九原王的日子指日可待,到時候,孤再封蒙將軍也不遲啊,何必呀如此呢。”林躍這話雖然帶著征求的味道,但是說出來的氣勢,卻咄咄逼人,仿佛質問對方到底在搞什麼鬼一般。
“哦,我想秦王是誤會了,蒙某早已經脫離前朝,和扶蘇也斷絕了師徒關係,現在他被封為九原候,與蒙某實在沒有半點關係。如今,蒙某治下南陽,與九原郡更是相隔甚遠,還請秦王成全。”蒙恬麵上神情淡然,好像沒有感覺到對方的氣勢壓迫一般,這在外人看來,蒙恬此刻表現的更像是一個隱士,隻有林躍才清楚,這一切隻是表麵現象,隻有那骨子裏的恐怖,才是蒙恬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