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陳威也看到了這火光衝天的情景,現在他隱約猜到林躍要離開的原因,貌似上次消滅對方六萬大軍,可就是憑借著山穀的地勢這才取巧獲勝,現在對方連整個山穀都燒了,那自己還打個屁呀。想到後麵,連陳威都不敢在想下去,可是如今都火燒眉毛了,還哪管他那麼多,拚不過也要拚一把。隨即,陳威便大喝一聲:“所有人,給我殺……”
長長的殺字,在陳威的嗓子眼調了半天,但是這並沒有給他的士兵增加多少士氣。由於籌建匆忙,自己這七萬聯軍根本就連普通的隊形都無法保持住,那種衝殺的樣子,幾乎就與他們在打劫過路行人時一個模樣。但是蒙恬手下的北伐軍,怎麼可能是手無寸鐵的行人,且不說近身作戰的實力。
光是在數百步外,還沒有等那漫山遍野的聯軍靠近,蒙恬軍中的弓弩手便早已布陣列成兩排。站著的為輕弩手,其最大的優勢便是手弩攜帶輕便,其一般都是接連三段射出,不單是威力極大而且精準異常,此謂摧毀敵軍前鋒的最強武器。
就看到那密不透風箭雨數以萬記的破空劃過,根本就不給聯軍任何反映的機會,便將其靠近的射殺了一大片。秦弩威力至強,遠超於後世,當年蒙恬之所以能夠大敗善於騎射的匈奴,這秦弩便是首當其衝的第一功臣。
“還愣著幹什麼,所有人都給我放箭!”陳威沒想到這一開始,自己這些聯軍還沒靠近,便吃了這一大虧,遂朝著身邊的士兵吼道。
“報,大當家,咱麼的弓箭射程沒那麼遠,夠不到啊!”陳威話音剛落,一個小頭目便哭喪著臉跑了陳威麵前,將對方手中占有利器的事都說了出來。
“什麼?那就給我跑到山坡上,憑著地勢向他們放箭。”心思一轉,陳威便想到了林躍當日,命令所有弓箭手站在山坡上對著山穀放箭的情景,好像那樣便可以打的對方毫無反抗之力。
“諾。”山穀中衝下來的聯軍士兵,早已被執有手弩的秦軍逐漸清理幹淨,至於那些還沒有衝下山穀的,則是聽到頭目臨時下令,全都集結與山坡上,不斷朝著山穀中,那些看似沒有威脅的秦軍放箭。
可是還沒等這些聯軍士兵得瑟多久,便被一陣陣慘叫聲,把他們自以為就此勝利的美夢破滅。隻見山穀下,原來的輕裝弩手因為對手地勢太高,箭矢無法射的上去,便已經開始分批撤離,向兩邊山道轉移包抄。而剩下來的,則是坐在地上的重裝弩手,那種重裝弩的弓弦張力之大,幾乎都要弩手手腳並用,這才可以將弩箭裝上。當然這六百米的射程可不是蓋得,而在山體坡度略顯陡峭的山坡上,聯軍所處高度也不過四五十米,這點高度對尋常弓箭也許是個極大阻礙。
但是在重裝弩麵前,這些所謂的天險卻仿佛像是小孩兒過家家一般,根本就不具備任何作用,而那山坡上站成兩排的弓箭手,這一刻卻反變成了活靶子,看著身邊不斷有士兵被弩箭巨大貫穿射翻在地,陳威心中就覺得苦不堪言,早知道就聽林躍一道逃命算了,如今真正碰上了這支恐怖的軍隊,他才悔不當初。
也難怪,蒙恬的軍隊有了手弩這種半自動式的武器,其威力根本就不下於後世的步槍,試問憑這臨時拚湊的隊伍怎麼可能是秦軍的對手。在加上那些士兵本來就對秦軍有著深深恐懼,並非林躍上次一場戰役,就改變他們心中的觀念,現在再看到秦軍的武器如此強大,那些小的勢力早就偷偷回去,倦了鋪蓋臨陣脫逃作鳥獸散,哪裏還有半點誓死捍衛十萬大山的決心。
倒是上次隨林躍,一道參加戰役的那近萬可戰之兵,除去了被羅毅帶走的三千,剩下的人連同受傷的同伴,都是拿著武器一直戰死到最後一刻,在那彌留之刻,他們仿佛還聽見了林躍當日的歌聲“身既死兮 神以靈,子魂魄兮 為鬼雄……”
“報告將軍,十萬大山的草寇經過我軍包抄絞殺,隻有少部分陣前脫逃,其餘都已伏誅,那些草寇的家屬也都已經看押於一處,就等將軍下令。”這場戰爭蒙恬本沒有參加,在他看來,麵對這些賊匪尚不需要自己動手,交與自己手下這些士兵便已經足夠解決,事實看來,果真如此。
望著麵前的火光,這森林中的火勢已經不複剛才的洶湧,再過半柱香的時間,便應該可以燃盡,到了那時,他便可以親自抓捕那兩隻妖獸。想到自己此行的另一個任務,蒙恬遂問道:“林躍人呢,抓到了嗎?”
難得出現一個停頓,那副將遂慚愧道:“目前尚未發現此人,不過經卑職盤問戰俘,那林躍好像早在昨日一大早,便已經帶著數千人規模的山寇離開,現在根本不在山中,咱們好像撲了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