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甚至濺到了我的褲腳上。
恍然間,我又想起在地窖的時候,濺在身上的都是粘稠的鮮血。
\"你還活著?\"熟悉的聲音被風吹入耳畔,我茫茫然循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呈現在眼前的是一張熟悉且滄桑的麵孔。
宿年。
真好,宿年還沒有死。
有熱浪從眼底湧來,我鼻子發酸,一滴淚順勢從眼角落下,沿著臉頰的輪廓滑在唇邊,舌尖舔了舔,苦澀的很。
\"現在情況怎麼樣了?\"穿著黑色風衣的鍾一杭大步向前,詢問情況。
裁剪得當的衣服勾勒出了他頎長的身姿,烈烈風吹起了衣擺,招搖又莊重。
招搖的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場,莊重的是他的表情。
宿年還是趴在地上,和其他宿家人一樣穿著迷彩躲在草叢裏。不管他之前和宿家有什麼恩怨,但現在,他依然是宿家的一員,宿家有困難,一定要上前。
不得退縮。
宿年擰著眉頭和鍾一杭說著什麼,兩個人嘰嘰哇哇說了半天,由於距離比較遠我也聽不清具體內容,隻見他們談了一會兒,宿年就對我勾了勾手示意我過去。
我緊繃著一張臉,環顧了四周的情況,確保安全的同時踩著碎石頭緩緩地移動過去。
這是一座山頭,而且坡度很陡,石頭偏多,要想順利過去必須手腳並用,因此費了我相當的力氣。
抓住石頭的邊緣,再度抬起頭來,對上的是兩張表情嚴峻到不行的麵孔。
我還尋思這是怎麼了,勉強站起了身,還沒來得及拍打衣服上的草屑,宿年就開了口:\"阿辛,你認識夜麟?\"
\"認識啊。\"
在這個節骨眼上,怎麼宿年突然又提起了夜麟?心像是被針紮了一下,我警惕地轉了轉眼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情況不太好。\"像是怕宿年解釋不清楚,鍾一杭很快地接上了話茬,\"夜麟已經迷失了心智,他現在被聶無期利用了,殺了不少人。\"
\"所以你才會救我?\"我抬眸,對上了鍾一杭淩厲的眼神,他比我高了不少,居高臨下地看著我,恨不得在我身上瞪出兩個窟窿來,好像這樣宿槿就能活過來似的。
\"不然呢?要你有什麼用處?\"鍾一杭微微抬起了下巴,眼裏滿滿的都是蔑視。
他說的沒錯,我的確是自私了些,所以才會被人利用,夜麟這件事情也的確是我挑起來的,既然這樣,也應該由我結束。
\"纏情珠怎麼破解?\"我把說話的對象轉成了宿年。
畢竟是他那邊的東西,他也應該知道破解之法。
\"纏情珠可以控製人的情感,屏蔽人的自我意識,破解之法其實不難,隻要喚醒他的主觀意識就可以。\"宿年話說的很官方,我琢磨了一陣子才將這句台詞翻譯過來。
\"也就是說,要把他最深刻的記憶翻出來,讓他想起來?\"
\"對。\"
宿年讚許地點點頭。
鍾一杭則是沒好氣地說:\"我看夜麟對你挺看重的,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