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得肩膀輕微抖動著,即使是在哭泣,也拚命地克製著,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也許,夜麟終究理解不來我的想法吧。也許我和夜麟本來就不該在一起,所謂的相遇和守護隻不過是個錯誤。
也許……我有點累了。
那雙手卻是連拖帶拽,愣是把我弄到了帳篷裏麵,身體有些僵硬了,血液好像都不流通了。
“從了我吧?”沒有任何商量的意味,那人肮髒的手就伸了過來,我想都沒想,一巴掌給拍了回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蹭的一下起身,狠狠一腳踹在了他的重要部位,痛得他嗷嗷直叫。
趁這個時機,我撈起桌案上擺放著的水壺就朝他潑過去,裏麵有藥,但聽得“滋滋滋”的聲音,那人捂著眼跌跌撞撞走了兩步,趁著他看不清楚,我飛速地跑到了帳篷邊緣,扯開一個角落撒丫子按照原路返回。
“你這個小賤人!給我等著!看大爺不把你收拾了!”彪形大漢跑起來如同一陣風,眨眼間就快追過來了,不僅如此,他說話的聲音也太大了,不過一會兒,周圍的人就都聽見了聲音,紛紛撩起帳篷到外麵來看戲。
原本一個一個都睡眼惺忪,現在看到大漢追著妹子不放,睡意一掃而光,當即都精神得不得了。
流言蜚語傳來。
“喲,這不是那個蘇木嗎,怎麼著,現在夜大人走了不管她了,就浪起來了?”
“不過是個女人,夜大人怎麼能那麼上心?要是夜大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都排著隊送上門來?”
“嗬,估計就是夜大人不要她了,她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出路,換人了唄。”
……
沒過多久,很多人都讚同了這個說法,有時候,言語也會成為最鋒利的武器,直擊心底。
心髒被擊中了,卻也已經流不出血來。
我的難過,我所有的情緒,正在一點一點被耗盡。
甚至於聽見這麼重傷人的台詞,都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了。
“咚!”
慌不擇路,我的大腦空白一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個方向,冷不丁的,就撞上了一個堅實的胸膛。
忙不迭地抬眸,望見了一雙深沉如水的眸子,仿佛深潭。
宿恩澤一隻手攬過我的肩,將我往身後扯了扯,儼然一副護犢子的姿態:“你們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不過看起來,這女的也勾引了你?”很快的,一個豎著長辮子的女孩子從人群中站了出來,我認得她,是宿恩澤的妹妹。
即使麵對她,宿恩澤也是微微揚起下巴,完全是清者自清的模樣:“看來某些人,是對蘇木有所不滿了。”
說話間,唇角輕微地上翹,眉眼間卻充溢著不屑。
大漢追了上來,扶著一棵樹氣喘籲籲,指著宿恩澤斷斷續續地說:“小子,怎麼說我們也都是宿家人,這個女人已經是我的了,怎麼,你這意思是要護著她?”
“我要把她帶走。”宿恩澤語氣平穩,每一字都像是從齒縫裏生生擠出來的,完全沒有讓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