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他轉身進了帳篷,黑洞洞的空間裏傳來一句命令式的話:“待著別動。”
莫名的,這語氣讓我想到夜麟。
自從夜麟出現,我的生活就跌入了一個又一個謎團裏麵,到現在,已經很抽身而退了。路走得越遠,就越難回頭。
不遠處有一株小草,在風的吹拂下緩慢地搖動著身軀,草葉上還帶著清晨的露珠,頗有幾分清新之感。
然後,有人狠狠一腳踩上來,那棵草歪倒了,葉子淩亂。
“這個東西算是給你的定金,交給宿槿。”一隻布袋展現在眼前,以及修長白淨的手指。
仰頭,入眼的是宿恩澤儒雅的一張臉。
像是覺得我不好接受,補充道:“再怎麼說,宿槿也是我們宿家人,和我有著親緣關係,我希望……她身上的毒能夠得到緩解。”
這麼說,裏麵的是藥?
我將雙眼眯成一條縫,審視著宿恩澤,遲遲不敢去接他手上的褐色布袋。
是遲疑的。
宿恩澤撲哧一聲笑了,作勢要將布袋收回去:“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也就沒有什麼必要給了……”
我便是伸手接過來,指尖觸到了宿恩澤風衣的袖子,點點溫度將溫白的指尖縈繞。
“既然金主大人肯給藥,我當然要收下。”攥緊了這布袋放入懷中,我恢複了淡漠的神情。
宿恩澤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我忌憚什麼在意什麼,所以要先給我一丁點好處,我才會死心塌地地跟他做事。這一招,穩賺不賠。
“每天一次,這藥……能夠緩解,倘若要徹底解除,需要時間。”他擺弄著修剪整齊的手指,壓低了聲音飛速說完,垂下的睫毛在白淨的臉龐上留下一片陰影。
“下一個任務,看到那個人了嗎?”循著宿恩澤右手食指的方向看過去,是一個虎背熊腰的男人,還長了一臉的絡腮胡子。
我從鼻腔裏嗯了一聲,趁著那人還沒有發現,慌忙看向別處。
又有一個人從剛才那株小草上踩過去,草葉上沾了泥土,草莖耷拉著,怎麼也起不來了。
“把這個放在他的飯菜裏。”宿恩澤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古代的那種,上麵印著青花,徑口被木頭給堵住了。
他將這東西交付到我的手中,不動聲色。
看來,是要除掉對手。
那個人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善茬,而且,這種事情對於我來說,還是小菜一碟。
“好。”我沉聲應道。
隻不過現在腿還是有些不方便,需要養兩三天才能行動。
但我……今晚上不能睡在宿恩澤這裏。
當晚我選擇了樹梢,的確是不太舒服,可這種地方能夠激發人絕對的警惕性,不管發生什麼都會第一時間覺察到。
兩天,我都是在高度緊張的環境中度過。
第三天腳傷好些了,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宿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