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的一下,一道影子閃過,那人就已經瞬移到了眼前。
夜麟難得穿著現代裝,黑色呢子大衣凸顯出貴氣,碎發染上了一抹淡淡的酒紅色,修剪隨意的短發之下,狹長的眸子裏藏匿著殺氣。
不論是現代裝還是古代裝,隻要他站在人前,氣場就不容忽視。
銳利的眼神襲來,我瞬間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之前在宿家市場碰上夜麟,他和鍾一杭就悄咪咪地說了一堆話……
現在看來,一切不言而喻。
目光在夜麟和鍾一杭之間掃來掃去,我雙手交疊,食指在手腕上有節奏地輕點,轉而輕勾唇角,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行啊你們兩個,居然背著我做交易了。”
鍾一杭沒有回答,眼瞼耷拉下來,眼神落在了我的左手手腕上:“你給她取下來了?”
他指的是攝魂鏈。
夜麟踱步而來,捉住我的手,粗礪的指肚從皮膚上拂過,眼角散發出來的銳氣頓減,取而代之的是從眼底湧上來的柔情萬千。
淡色的唇輕啟:“不然呢,讓她和那些人一樣嗎?”
宿槿的臉白了白,素手一直扣在樹幹上,力氣之大,指甲幾乎要陷進去,她的身子在輕微地顫抖。覺察到了這個,鍾一杭連忙過去,張開雙臂從後麵抱住了她。
他的力氣很輕很輕,仿佛稍稍使力,懷裏的姑娘就會化為灰燼。
夜麟口中的“那些人”,顯然也包括了宿槿。
我將手從夜麟的手心裏抽出來,定定地看著一臉蒼白的宿槿,語氣篤定:“我不要走,我也不要置身事外。”
如果說隻讓我一個人逃離宿家,眼睜睜地看著宿槿,還有那麼多的人一起受苦受難,我不願意。
“現在走還來得及!”
“沒讓你走。”
宿槿的聲音和夜麟的一同響起,最終還是被夜麟的音色給壓了下來,鷹隼般的目光停留在宿槿不可置信的臉龐之上:“蘇木不走,她還有事情要做。”
我驀地瞪大了雙眸,總覺得這種話不像是夜麟說出來的,他不是從來都很強勢,說走就走,基本上不會顧及我的感受。
而現在,怎麼開始尊重起我的意見來了?
鍾一杭遠遠地望了一眼祭台,眼角染上了一抹憤懣:“你瘋了嗎?當時我們不是說好的,解開聶無期對蘇木的蒙蔽,然後就讓她離開?”
頓了頓,他眯起眼睛審視著夜麟:“還是說,你來,根本就是將蘇木推進火坑?是楊杉杉讓你這麼做的?”
“跟楊杉杉沒關係。”夜麟斂起眸中流蕩著的怒意,盡量以平和的語氣說,“楊杉杉的確是威脅了我,讓我和她在一起,這樣她才肯讓我解開聶無期的禁製。”
他盯著我的手腕,眸光凜冽:“這東西是我送給蘇木的沒錯,可後來攝魂,是因了聶無期的禁製,他要讓蘇木成為宿家的煞仙,這樣他可以間接地控製宿家,以達到摧毀宿家的目的。後來我發現了一件難辦的事情,攝魂鏈根本沒有辦法取下來,除非破解聶無期的禁製,就在這個時候,楊杉杉找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