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決絕。
一提起這個,宿槿頓時也沒有心情說別的事情了,就隻是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腮,眸底升騰起一片迷茫。
我所見到的宿槿,從來都是笑嘻嘻的大大咧咧的,還真是很少有這副模樣,一個人孤零零地坐著,滿身都冒著沮喪的氣息。
她聲音低低,還有那麼點喑啞:“我是親眼看著他死了的,這麼久以來,我也一直想著他能回來,或者他還是魂魄的狀態,雖說記憶缺失什麼的,但好歹也可以見他一麵。可是……從來沒有見過。”
這就有問題了,我深深地懷疑,自己剛剛看到的那個小哥哥是不是宿流。
宿槿卻是神經大條地揮了揮手:“算了不管了,也許他真的就是不見了,這些我都不會在意了,畢竟事情也都過去了那麼久。當務之急是我怎麼才能出去。”
她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了,宿槿本來是想走的,可現在怎麼莫名其妙地在這裏瞎轉?難道是碰見了什麼事情?
“怎麼搞?”我歪著腦袋,聳聳肩膀,然後在宿槿的跟前坐了下來。
宿槿仰天長歎,完全是一副要死要活的臉孔:“啊!我大概是出不去了。試了好幾次的密碼總是不行,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
“為什麼?”我對此迷惑不解,“以前你不是行走自如嗎?”
“是的啊。可是現在不知道咋搞的,也可能是換密碼了。”宿槿一拍腦門,眉頭都快擰成個疙瘩出來了,“還是說上天不讓我從宿家出去?”
“想想辦法啊,總不能老是在這裏待著,你總是要出去的。”說著我就打了個嗬欠,一滴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擦幹淨以後,宿槿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右手握拳,恨恨地說:“我還就不信了,我真的就沒有辦法從這裏麵出去了?”
然後一把拽上了我:“算了,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過來,你也跟我試一試,如果能出去再好不過,不能出去……也隻有認命了。”
不等我說什麼,宿槿拽上我就跑,硬是繞著結界走了一圈,宿槿試了無數個密碼,都沒有通過。
就在這個時候,很突然地一聲咳嗽傳了過來,嚇得我們兩個都僵住了。明明在這裏蹦躂了半天,都沒有見過別人,宿槿才試了很多個姿勢。
而現在這個聲音驀地顯示著周圍有人,她也是震驚不已。
她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四下裏看了過去,最終目光鎖定了某個地點——樹下。
那裏站著一個人影,隻不過距離太遠,看不清到底是誰。
我心中一動,以為是在公寓裏遇上的那個小哥哥。然而下一秒人設就崩塌了:“你們在幹什麼哇?”
那人鼻音很重,努力地改變著自己的音色,可也抵不住我們早早地覺察到了他的身份。
“鍾一杭?!”
我和宿槿異口同聲。
那邊的人影閃了過來,從草叢之中踩過去,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是他的抱怨:“真沒勁,還以為你們不會聽出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