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裏掀開簾子,大步到了我的身邊,直接搶過我手裏的扇子,“蘇小姐,這些事情我來就好了,正好跟二虎兄弟說一說事情。”
然而我這麼站著不太好,瞅見王二虎家裏晾曬著的瓜子,我抓了一把一邊嘬瓜子一邊聽他們聊天。
江裏開門見山:“兄弟,咱們都是為了賺錢,隻不過是方法問題,我不會對你產生什麼奇奇怪怪的看法,你放心。”
王二虎低下頭去,始終絞著手指,不安地說:“我還真從來沒有在村子裏說過我的工作,因為那年我剛剛出去賺錢,文化程度又不高,什麼都不懂,就仗著一張臉還能看,去做了KTV少爺。真的,這件事情憋在我心裏好久了,一直都想跟人說,但跟誰都難以啟齒。最初做這份工作的確是很掙錢,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你想想,整天在工地搬磚能有幾個錢?但是現在我又後悔了,那些客人真是什麼人都有,有的人就是不把少爺當人看,想方設法地折磨人。他們一個不高興了就拿鞭子抽我,還拿蠟燭滴在我身上,那時候我年輕氣盛,還跟那些婆娘的保鏢打過,戳了一檔子事,幸虧有個富婆幫我出麵才解決了。後來富婆包了我,本來我還以為日子會過得不錯,但是誰知道那更是個變態,一言不合就把我打得遍體鱗傷,我還不能還手。”
江裏一拍大腿,簡直是感同身受:“有段時間我就老是做這樣的夢,醒來之後身上還總是有傷,我真是到現在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奇怪的是,二虎身上的傷怎麼轉移到江裏的身上去了?難道他們之間的聯係加強了?
在我疑慮之際,王二虎繼續說道:“那是我掙錢最多的一段時間,也最艱苦。再後來我被富婆丟棄了,就像是穿了一段時間的衣服,隨手就扔。因為之前戳過事,原來的地方也回不去了。這就意味著我失去了經濟來源,我沒有什麼別的能力,在城裏待了沒有多久就回來了。還記得我第一次從城裏回家,真是帶了不少東西,這一次就不行了,那些孩子還記掛著我之前說過的話,非要跟我要東西,沒有了還一個一個氣得要命,他們能有我氣嗎?我是真的不想待在這個地方,可能人真的是有命在主導的吧,所以我兜兜轉轉一圈還是回來了……”
“兄弟不要難過,你還可以去我的公司上班,不會我就找人教你,看得出來你有誌氣,不想老是待在村裏。”江裏對王二虎報以同情的目光。
王二虎卻是無奈地拒絕了:“我不能再出去了,現在的我也算是經曆了不少事情,知道那城市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美好,而且父母都年紀大了,也不盼著我能夠有什麼出息,我能結個婚有個孩子,平平淡淡一輩子,他們就很滿足了。”
“也是,父母都是這種想法……”江裏和王二虎麵麵相覷,眼看著就抱團感慨人生了。
夜麟的身影驟然出現,看到他的刹那,江裏的黑眸瞬間亮了起來,他蹭的一下站起身來,迫不及待地問:“我老婆怎麼樣了?”
“她沒事。”夜麟示意江裏坐下來,目光在江裏和王二虎之間來回打轉,“王二虎,你之前是不是去看過陰陽先生?”
王二虎撓了撓後腦勺,一雙眼睛滿是空洞:“沒有啊,我這人陽氣旺,雖說我比較相信,但從小到大都沒有碰到過什麼靈異事件,更沒有去看過先生。”
“那就奇怪了。”夜麟皺著眉,百思不得其解,“你身上,有著江裏的一魂一魄。”
傳說人有三魂七魄,丟了魂魄可能會表現出各種不同的症狀,有的人會經常驚懼,有的人惶惶不可終日,總之也是因人而異。
在江裏和王二虎講故事的過程中,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麼把他們兩個聯係在一起,這麼一來我就明白了,是江裏的魂魄讓遠在千裏之外的兩個人產生了聯係,所以才有了那一連串的夢境。
“你怎麼看出來的?”夜麟在我眼中的形象頓時高大了不少,我看向他的時刻也是崇拜感滿滿。
誰知道他說了句:“謝苗收到了一張紙條。”
話音剛落,江裏就說:“不可能!你們沒來之前,我一直守在苗苗跟前,要是有人送紙條過來,我肯定能知道。”
這踏馬就奇了怪了,有人在江裏不知道的情況下送了一張紙條過來?
夜麟銳利的目光襲來,他把聲音壓得低低:“如果送來紙條的……不是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