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那可未必(2 / 2)

果然,楊杉杉和夜麟對視一眼,也不生氣,像是看笑話一樣看著鍾一杭:“憤世嫉俗的青年啊,你以為善良就能解決事情?太天真了,這世上,能力才說明一切。就像你能力不足,隻能被我關在籠子裏。好了,人你也看過了,就在這裏待著吧。”

楊杉杉挽著夜麟的手臂款款而行,路過我身邊又回頭:“待會兒小言會送吃的過來,你可要好好補一補,如果你表現良好,說不定我還會留著你。”

說話間還俏皮地衝著我眨了眨眼睛。

她似乎比二十歲還要小,好像十七八歲的模樣,別人在這個年齡單純無知,她卻是已經有了一顆七竅玲瓏心,流出來的血都是黑色的。

對於她的話我不明就裏,但小言能留在我們身邊就是一件好事,我們有充分的時間進行溝通交流,定然能挖出來一些蛛絲馬跡。

衝著楊杉杉即將消失的背影,我也笑得明朗:“好啊楊小姐,我還真是感激不盡。”

“那就好好表現。”

風吹來這句話,偌大的地下空間,隻留下我、鍾一杭還有小言三個人。

我雙膝發軟,扶著鋼筋慢慢地坐下來,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

鍾一杭從兜裏掏出一個饅頭,對著小言招了招手:“來吃點東西。”

“你怎麼還留著吃的?”

“要走的地方太多了,對於食物,我習慣於吃一點留一點,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有機會吃飯,總不能餓死吧?”

我豎起了大拇指。

小言依舊警惕地看著楊杉杉夜麟消失的方向,似乎有些不安。

鍾一杭自顧自地把那個饅頭掰成兩半,自顧自地啃了一口,把另一半給了我:“吃點東西,不吃飽怎麼有力氣對付敵人?”

小言還停留在原地,鍾一杭故意逗他:“你要是再不來,我們就吃完了。”

他手腳並用爬過來,還時不時回一下頭,我這才發現他的雙腿好像斷掉了,硬生生地在地上拖著,卷起的褲管沾上了泥土,仔細看來,他的雙腳也被砍掉了。

可憐這麼小的孩子,就要經曆如此痛苦。

我哽咽著,塞進嘴裏的饅頭卡在喉嚨裏,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鍾一杭倒是吃得很歡樂,一邊吃還一邊開玩笑:“蘇木,你看我們也出不去了,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死在裏麵,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

我確定地點點頭:“那是必須的。”

“你這麼一說我都不希望夜麟的意識蘇醒了。”鍾一杭掰了一點饅頭給小言,頗有遺憾地說,“剛剛看你還真挺喜歡他的,他倆對視的時候,你的眼裏恨不得冒出刀子來,把楊杉杉千刀萬剮了。有時候感情這種事就是很奇怪,現世裏男男女女糾纏著,愛上了一個人就不可自拔,殊不知在前世兩個人就已經種下了姻緣,而這一世的糾葛,很可能隻是源於上一世的一次回眸。”

我一下敲在他的腦門上:“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情情愛愛的?我看你這樣的人,前世沒準是個詩人什麼的,動不動就感慨一下人生拽幾句詩。有什麼用?還不如看好當下的事情,好好想想我們怎麼出去吧!”

“我本來還在想我是在什麼情境下遇見你的,你完全把氣氛打破了,算了不說了,我記性比較差反正也想不起來。”鍾一杭的目光在鐵籠子周邊遊移,他又啃了一口饅頭,含含糊糊地說,“盛家已經很古老了,從清朝時候就在經商,到現在也沒有沒落,靠的是一個風水先生。原本正經的生意人家裏是不會弄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但盛家在民國時期經曆了大難,險些滅族,後來才知道,是家裏出了奸細,透露了一些核心消息給洋鬼子,洋鬼子眼饞他家的生意,有心損毀,在占據了盛家之後就修建了地牢。原本是盛家人在此地受苦,成為了盛家的一個恥辱,後來,這裏漸漸廢掉,倒是沒想到啊,居然被盛雲澤用在我們身上。”

“他是夜麟。”我在艱難地為夜麟辯解,“楊杉杉趁虛而入,控製了夜麟的記憶,現在他不記得我。”

“那可未必。”

就在鍾一杭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小言也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似乎想要表達什麼。

鍾一杭聳聳肩:“看,連小言都讚同我的說法。”頓了頓,他又說:“夜麟在看向你的時候,眼神是柔和的,你身在局中大約看不出來,但我是真的仔細觀察了。那種眼神和看楊杉杉的不一樣,很淺淡,很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