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我倒是沒有,不過你很快就可以看到事情的發展。”她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
我嗤笑一聲:“你告訴我這些,是為了什麼?”
“不為什麼,你是宿家人,有必要知道這些。宿家的確是個大家族不假,但你最好,把你的能力封閉起來,不要去摻和宿家的那些事情。”魅離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陽光照在她的身上,甚至映出了那淡金色的絨毛,她紮著馬尾辮,身穿牛仔褲黑色外套,如果不是知道這是一隻鬼占據了楊真的身體,我恐怕真的會以為這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
她從我的身邊經過,一股子涼風吹來,我縮了縮脖頸,聽見她說:“忘了這一切,對你,對我們都好……”
“啪!”
她一巴掌拍過來,我慌忙躲閃,才發現她的食指和中指之間有一枚金針。
夜麟一個閃身過來,生生地替我擋掉了那一下,那枚金針不偏不倚,剛好刺中了夜麟的眉心,沒進去三分之一,一道黑色的光從金針上散發出來,夜麟痛得眉頭擰成川字。
“嘶……”
夜麟捏著金針,使勁地拔了出來,擲在魅離的身上,她沒有躲閃過去,金針刺穿了她的衣服,刺入皮肉。魅離捂著傷口恨恨地說:“就知道你這家夥會出來搗亂,不過沒關係,我特意給你準備了一個禮物。”
她翹起嘴角,從兜裏掏出來一個藥包,捏碎了往夜麟的傷口上灑了過去,一時間白沫如雪,魅離趁機遁逃。
“夜麟!主人很期待和你會麵,如果你的小丫頭能在宿家的計劃中走到最後,好像也不錯……”
趁著魅離還沒有完全消失,夜麟眼疾手快,擲了一把短刀過去,刀尖穿透魅離的小腿,最終落在土地上。
此一番折騰,不僅僅是夜麟,魅離也受傷了。
而我手無縛雞之力,在夜麟和魅離對決的時候隻能在一旁幹看著,現在夜麟受傷了我也束手無策。
頭一次覺得自己是真的沒用。
“你還好嗎?”我踮著腳尖看夜麟眉心的傷口,沒有血液流出,卻是有藍色水狀的東西從那個空洞裏不斷流出來,夜麟好像很珍惜那種液體,伸出手來讓它們一滴一滴落在掌心。
但這沒有多大的用處,他越是想要留住,那液體就順著他的指縫往下流淌。
“我沒事。”夜麟示意我把手伸出來,對著我的手狠咬了一下,小虎牙刺破了皮膚,他以中指沾了一滴血,憑空捏了個訣,在眉心點了一下,那些流淌著的東西漸漸止住。
“這樣會延緩一些。”夜麟的眉頭漸漸舒展,表情也恢複了正常,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非常平靜,我的心卻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似的,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我們兩個之間淡化。
“魅離對你做了什麼?”我撫著他的劍眉,著急地問。
“沒什麼。”他一把將我摟在懷裏,緊緊地抱著,力道之大,像是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裏。
夜麟低了頭,將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像是一個孩子微微搖晃著身體,撒嬌似的說:“夫人,你就是阿采,你隻能嫁給我。”
“好。”
“為夫之前態度不好,請夫人原諒。”
“好。”
“不準靠近鍾一杭。”
“夜麟你這是怎麼了?吃醋也不帶這樣的啊,我是覺得我們兩個沒什麼可能,但這跟鍾一杭有什麼關係?”這家夥真是小心眼,非要扯這麼些有的沒的。
“噓。”夜麟在我耳邊輕輕吹著氣,暖暖的陽光下,他淡淡道,“讓我抱抱你。”
陽光不及你溫柔。
我闔上眼眸,也抱住了夜麟的腰,這一刻,什麼也不想了,仿佛天地間就隻有我們兩個人,相對而立,歲月靜好。
待我睜開眼,麵前的夜麟眼裏蕩漾著溫柔,是難得一見的模樣。
“阿采。”他念著這個名字。
我搖搖頭,很認真地糾正:“都說過了我是蘇木,不是阿采,你再叫阿采我就生氣了啊。”
“阿采。”
他又喚一聲,突然臉僵了僵。
“我叫蘇木。”我艱難地再一次強調。
夜麟卻是完全忽略了我的話,他俯身在我身上嗅了嗅,冷著臉說:“阿采,你身上,有男人的氣息。”
“這不廢話嘛,勞資剛剛才被你抱過!”
我這才反應過來,魅離說忘記,難道那些流出來的液體是夜麟的記憶,他……失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