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邏輯……
我皺著眉看黃小牙:“你好像知道夜麟在哪裏,那為什麼把我往山上引?”
黃小牙嘴撇得都能吊瓶子了:“說實話我真不知道大人在哪裏,隻是知道大人在附近的山上閉關,因為事發突然,大人誰都沒有告訴直接開啟了閉關模式。”小家夥聳了聳肩膀,使勁地眨巴著眼睛賣萌:“我是無辜的啊。之前也給大人發過無數次消息,但是都沒有得到回複,這一次倒是挺好,歪打正著,大人居然衝了出來。”
“我怎麼舍得拿夫人冒險。”冷不丁的,夜麟冒出來這麼一句。
我遞給夜麟一個白眼,看到小道上的樹叢動了動,當下就躲在了夜麟身後,生怕突然竄出來一個什麼東西,但是沒有,有個人撥開樹叢往上走,一邊走還一邊喊:“蘇木!蘇木你去哪裏了?蘇木你說話啊。”
我激動地對著那人揮動著胳膊:“鍾一杭,鍾一杭我在這裏!”
兩人彙合以後,我能夠清楚地看到鍾一杭臉上掛著的疲憊,他像是剛和別人打了一架似的,整個人蔫不拉幾的。
“以後別一個人隨便走,這山裏什麼東西都有,萬一你被山魈擄走了,我怎麼向你爸媽交代!”說著,鍾一杭的眼神從夜麟身上飄過。
幸好他沒有說別的。
下了山,鍾一杭突然問我:“你最近是不是經常碰上一些奇怪的事情?包括我哥身上的仙兒,你都能看見?”
“能。”
我和鍾一杭從小一塊長大,有什麼秘密都會彼此分享,這件事情我也不想撒謊。
沒想到鍾一杭聽到這個消息,也沒像其他人那麼激動,反而是比較平靜,倒是讓我有些不太習慣了。
他把我拉到身邊,對著我的耳朵小聲說:“我哥最近很不對勁,他都懷疑自己有夢遊症了,你不知道啊,他每天晚上一睡著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經常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其他地方……”
“你哥跟我說了。”我裝出來一副什麼都懂的模樣,一本正經地說,“你哥身上有仙兒,是一條蛇仙。”
“好像是,他說他做夢經常夢見一條蛇,那條蛇還跟他講故事來著……”鍾一杭這個無神論者,現在世界觀也發生了動搖。
據那個蛇仙說,鍾小河曾經是個打柴的農民漢子鍾橋,和現在的身份也差不多,某一天他上山去找人參被蛇給咬了,回到家裏怎麼治都治不好,找了各種江湖郎中也都不管用。眼看著一條腿腫得有腰那麼粗,而且神經都被蛇毒麻痹了動彈不得,家裏人就到處求醫問藥。
當時鎮上新來了一位姑娘,是個遊曆天下的藥師,聽說治病還不錯,家裏人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就去找了那個藥師,結果沒有想到還真的給治好了。
鍾橋為了感謝藥師,一心想為她做點什麼,藥師又接了一個病人,那是十裏八鄉最有錢的生意人——老錢的兒子小錢,他生了一種怪病,看見美女就渾身上下起疙瘩,到了後來越發展越嚴重,隻要是看美女他的皮膚就開始潰爛,不看的時候就在恢複。
但小錢控製不住自己啊,走在街上總是忍不住想去看美人兒,直接造成他去看病的時候,潰爛已經發展到了髒腑。
藥師是有辦法治療的,但是需要一味稀有的草藥,鍾橋就自告奮勇上山去找藥,足足找了三天才算是找到了,送到藥師手裏卻是已經晚了,小錢已經全身潰爛而死。
老錢自然是不肯放過藥師,派人去官府狀告藥師,說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兒子,藥師被關進了監牢裏,準備秋後問斬。
但是當晚藥師就跑了,官府為了捉到藥師,就用鍾橋當誘餌,設了一個計,利用藥師對鍾橋的感情,還真的把她給捉到了。
結局是藥師死了,因鍾橋而死。
鍾一杭講起這個故事的時候語氣很奇怪,神神叨叨的,講完了還說:“很顯然這個鍾橋就是我哥,一隻蛇仙跟我哥不停地講故事,是想要給他灌輸什麼思想嗎?”
“你有沒有想過,故事裏麵的藥師是誰?”
這個我倒是很好奇。
很明顯藥師和鍾橋是有關係的,而且藥師能夠為鍾橋而死,說明他們兩個關係很不一般,那……會是什麼人呢?
“我哥現在倒是有個喜歡的人。”鍾一杭的狹長眼眸驟然亮起,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