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謊被周安當麵戳穿,周楠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笑笑,低頭對上小孩無辜的眼神,故意逗他,“要不,你再閉眼睡個五分鍾。”
周安剛睡醒,精神得很,對她提出的無理要求,左右搖晃著小腦袋表示拒絕。
“要不四分鍾?”
“不要。”
“要不三分鍾?”
“那安安閉眼一分鍾。”
“成交。”
周楠逗周安上癮了,不依不饒的,最終還是周安敗下陣來,閉上眼睛心裏默數了60秒才睜開,他覺得他的媽媽有時比自己還小孩子。
周楠抱著周安走到樓道口,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先前單手抱著孩子接李修文的電話時,她用了一大半的力氣,所以這次不得不老老實實把孩子放下才接起電話,這次是小夢打來的。
小夢客房打掃到一半,此刻正躲在客房的廁所裏給周楠打電話,“阿楠姐,安安找到沒?”
在客房服務部,小夢與周楠的關係最好,她剛來上班那會兒,因為做事毛手毛腳被主管訓了好多次,幾個同事怕被牽連都不願與她搭檔,隻有脾氣極好的周楠不僅願意跟她同組,而且在做事的時候更是很有耐心地一步步教會她流程,這讓小夢心裏很感激也很感動,久而久之,她就將周楠當做一個值得信賴的姐姐。中午那會兒知道周楠孩子失蹤的事,她也是擔心到現在。
聽到電話那頭周楠說孩子找到了,小夢鬆了口氣,接著說:“阿楠姐,主管那邊,李經理已經幫你請過假了,你下午就在家陪著安安吧。”
小夢正說著,外麵突然傳來一陣聲響,她放下手機探頭看了一眼,因為打掃的緣故,客房的門是敞開的,她清楚地看到一個矮胖的男人衝進了對門的506房間,地上還仰躺著個人,慌忙拿起手機說“阿楠姐,我先不說了,506房間的客人好像出事了。”
小夢掛斷電話後跑了出去,見那矮胖的男人揮舞著拳頭還要往地上的人招呼,急忙拉住製止:“先生,不要衝動,不要……”
話說一半她就被那矮胖男人粗魯地推倒在地上,小夢見情況不對,連忙起身去找保安。
說時遲那時快,原本躺在地上處於劣勢的徐韋森趁孫博不備,抬腳狠狠踹到了他的肚子上,孫博頂著那肥胖的身軀直直地撞到身後的牆壁,疼得五官扭曲在一起,嘴上還是不依不饒,“徐韋森,你這小子敢陰我,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徐韋森抬手抹了下嘴角的血跡,看見手背上沾著的殷紅液體,麵色一沉,一股暴虐狠戾的氣息在眼裏凝聚,他起身揪住孫博的衣領,朝著方才踹的地方繼續補了一拳,恰到好處的位置,疼得孫博殺豬般哇哇直叫。
方才徐韋森在毫無防備地情況下開門,被貿然找上門來的孫博迎麵揮了一拳,他自然對孫博也不客氣,新仇舊恨一起算,他顯然也沒打算就此罷手。
徐韋森冷笑一聲,抬手將倒在地上痛苦哀嚎卻毫無無反擊之力的孫博往房間裏拖,孫博看著男人麵無表情的臉,心裏陡然升起一陣恐懼,忽然明白為什麼不是別人偏偏是徐韋森接手了這場可能會影響他一生事業前景的礦難官司,這個男人是來向自己複仇的。
作為受害方的辯論律師,徐韋森故意透露家屬願意私下和解的虛假信息給他,為的就是讓他跳進這個陷阱,就像貓捉到老鼠之後不會急於把老鼠吃掉,它會戲耍老鼠一番才徹底將其弄死。看著他像個跳梁小醜一樣做著無用功,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上,或許就是徐韋森的樂趣所在。
孫博知道即使他給了錢也不會改變結局,徐韋森要的是他辛苦得來的一切都化為須有,他是要讓他失去全部,正如當年他讓徐韋森一無所有。
孫博是普通工人家庭出身,年少時的他一心想著通過讀書改變自己的命運,他學習一直刻苦努力,從小學初中到高中,他一直霸占著年級第一的寶座,直到高三下半學期,徐韋森的出現讓他從此以後隻能屈居第二。
孫博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他用了很多方法提升自己的學習,但是每次模擬考後,他的成績始終被徐韋森壓在下麵,而且第一和第二的分數差距也是越拉越大,多的時候甚至可以差到100多分,不論是校領導還是老師,他們都將目光集中在這個新一代的學霸上,甚至把唯一一個保送名牌大學的名額也給了徐韋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