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的一個中午,正在員工餐廳準備吃飯的周楠接到了星星幼兒園陳老師的電話,說是周安失蹤了。
剛打好的盒飯撒了一地,周楠瘋了似的衝了出去,中間撞到前來用餐的李修文,她踉踉蹌蹌起身,頭也沒回就跑遠了。餐廳裏大都是看熱鬧的人,一陣騷亂後,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跟著出來的小夢見到李修文時像見到救星一樣,磕磕巴巴地將周楠電話裏聽來的孩子失蹤的事說了。
聽到周安失蹤的事,李修文也很擔心,這年頭電視裏小孩被拐失蹤的新聞比比皆是。隻是眼下他走不開,沒法陪著周楠去找孩子,想到她私自離崗的事,他打算去幫周楠跟客房服務部的主管請假。
周楠出了酒店直接打的去了幼兒園,幼兒園的陳老師此刻也是心慌意亂,她剛做幼教不到一年,資曆淺,現在在她手底下丟了一個孩子,怎麼叫她不著急。
周楠一到,陳老師就跟周楠說了孩子失蹤的具體情況。周安是在午休後不見的,整個幼兒園翻遍了也不見蹤影。
調出幼兒園門口的視頻監控錄像,周楠發現周安是自己背著小書包趁門衛不備偷溜出去的,園方也很快組織了人手開始在幼兒園附近搜索。
想到前幾天周安的厭學情緒,周楠猜孩子是不是偷跑回去了,便立馬趕回家,可惜沒有人,晚班回來正在休息的洪玲聽到周安失蹤的消息也加入到尋找的行列。
而此時失蹤大半個小時的周安正背著小書包從公交車上下來,這是離景都酒店最近的公交站。他有點得意自己一個人憑著記憶就能找到周楠工作的酒店。
公交站牌邊,有兩兩三三的人在等車。周安正要走的時候,一個中年婦女突然衝過來一把抱起他,嘴裏說著:“我的乖孫,小小年紀就學會離家出走,擔心死奶奶了。”
周安不認識這陌生婦女,心裏害怕起來,小手小腳不停地掙紮,“我不認識你,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胡說啥,奶奶不給你買糖吃,你就說謊不認識奶奶,奶奶可要寒心了。”中年婦女假裝生氣,教訓起周安來,掐住他胳膊的手逐漸用力,眼角餘光凶狠地看向周安。
“我沒有奶奶,我來找我媽媽的,我媽媽在這裏工作。”周安哭鬧得更厲害。
小孩的哭喊聲讓周圍人紛紛回過頭看,隻見孩子哭得淒慘,中年婦女一臉慈愛的模樣在安慰,見是別人的家事,一個個也是看熱鬧的多。
“乖孫,聽話,奶奶這就帶去你找媽媽。”中年婦女覺得圍觀人越來越多,怕橫生枝節就想抱著周安就走,結果一時不備,被周安咬了一口手臂,“啊,疼死了,你個兔崽子。”
周安跌落在地,害怕地往後退,眼見中年婦女又換上笑臉,朝他走來,嘴上還說著,“乖孫,再不聽話,奶奶可真要生氣了,要是告訴你爸媽,晚上肯定要收拾你。”
中年婦女越走越近,周安不停退後,直退到一個人的腳邊,再沒了退路,他絕望地閉上眼睛。
中年婦女眼見要得手,禁不住的得意,正要去抱周安,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她上方響起,“是要收拾誰啊?”
身材高大的男人伸手將男孩從身後抱起,他穿得西裝革履,帶著眼鏡,是個斯文儒雅的男子,他居高臨下地斜睨著中年婦女,氣勢淩人,眼神陰冷似利刃,使人不寒而栗。
周安睜開眼,看著抱著自己的徐韋森,稍稍安定下來,他眼淚汪汪地摟緊男人的脖子,哽咽地開口:“爸爸,你終於來了。”
徐韋森抱著周安的手一愣,隨後輕撫著他的背安慰說:“安安,別怕,爸爸在這兒,爸爸已經打電話給警察叔叔了,壞人很快會被抓走。”
中年婦女眼珠子一轉,忙對著徐韋森道歉:“不好意思,認錯人了。”隨即灰溜溜地跑沒了影。
眾人這才醒悟原來這老婆子是個拐賣小孩的人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