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3)

猛然不想陷入這種情緒之中。我隻有推開他。

‘我要走了。’

推開大門頭也不回的迅速離開。

已經很久沒有來到這種地方了。火葬場被包圍一片蒼翠之中。那些頗有古韻之風的建築。十幾年來都沒有變過。上次來是送走我的母親。這一次。。。。。

我站在那邊的蒼翠之中。靜靜的等著。當身邊惟一的親人變成一簇塵埃時。小到手中的黑匣子時。我明白父親的一生真的結束了。父親說過他想像風一樣自由自在的來往於天地之間。蕭遙快活。那是父親年輕的夢想。所以我的名字是楓。父親希望自己沒有完成的夢想由他唯一的兒子來繼承。記憶中生活的沉重壓得父親無法在繼續他的夢想。一場車禍變成植物人的母親。為了母親治病而四處奔走的父親。從而不得不放棄他的夢想。父親說不是母親的原因。那是他欠母親的。他說他虧欠母親的太多太多。我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那麼說。每次這種時候他的眼神總是飄到很遠很遠的地方。不過不管怎麼樣。“爸爸現在您總算解脫了。不是嗎”我輕輕的打開盒子。一陣微風拂過。花香四溢。我低頭而視。盒中已無半粒塵埃。父親走了。小時候我就喜歡撤著父親的衣角去哪裏都跟著他。生怕一陣風會帶走我的父親。花香漸漸淡去。父親的靈魂漸漸遠去。不由想到父親的名字。冷塵香是啊。父親天生身上所帶的香氣不正是這遠去的花香嗎?

最後一絲微風溫柔的拂起我的頭發。

父親最後走時您還不放心我嗎?您的楓兒。已經長大了。臉頰上有冰涼的水珠滑落。嘴角卻不由得上揚。從今天起真的變成一個人了。

從火葬場回到位於老城區的家。這裏已經幾年沒有回來了。自從父親病倒以後。這裏就完全在沒有任何人來過了。灰塵落滿的桌麵還擺著一隻青瓷杯。不遠處我睡過的床還擺在那裏。雖然也是落滿灰塵。但是被子還是很整齊的褶在床頭。病倒之前的父親還是很希望我能回來。

此刻有點憎恨自己青春年少時的叛逆。為什麼那時不知道父親如此孤獨,多在他身邊陪陪他。

打開衣櫃可以細細清點著父親的衣物。很少的衣物。都是地攤上十幾元一件的連價貨。等我有一定經濟實力可以讓父親穿好一點。吃好一點的時候。父親就已經病倒了。整日以醫院為家。終日與病魔為伴。突然發現在衣櫃底層有個打得很仔細的包袱。這個是我從未見過的包袱。從不知家裏還有這樣的東西。急匆匆地打開它。一件高檔全黑gucci的大衣。那代表財富與身分的gucci意大利品牌的衣服不是父親可以買得起的阿。仔細看觀察著尺寸也不是父親消瘦的身材能夠穿的。突然感覺到自己好像對於父親並不怎麼了解。麵對了幾十年的父親在這時突然變得全然陌生。

其實真的。我並不了解父親。我從不知道關於爺爺奶奶的事情。父親年少的時的事情。父親的親朋好友。我全部不知道。難道這二十幾年來。父親一直在躲避什麼嗎。難道連冷塵香這個名字也是假的嗎。

父親的心理這麼多年來到底裝的是什麼。

我強烈的想要知道。心底最深處卻有種莫名的憎恨。

也許這許多年來父親心理記掛的都不是我和母親。

我想要知道。但是人已經不再了。我要到哪裏才能知道。

父親的東西真的少得可憐。好像這裏不是他的家隻是他暫時的居所。所以不需要帶很多的東西。因為他很快就可以回到自己真正的家。

我獨自開著車。夜晚的燈紅酒綠都被我甩在身後。無暇去顧及。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直到眼前突然一陣強烈的燈光。一個急刹車卻以來不及。

車上後視鏡看到自己的臉。隻是右眼角下多出一個淚誌。然後鏡中的臉掛上和父親一樣的溫柔卻又哀愁笑臉。望著自己。我總覺得那不是自己的臉。但卻又一模一樣。

擎接到醫院的電話。匆匆趕來。

看著他焦急的臉色。坐在走廊上長椅的我竟然笑了出來。

‘抱歉。’說著。擎突然一個拳頭招呼上來。現在的我竟然被他打飛出去。

‘你這個瘋子開車就不能注意點。’

‘不過倒黴的是裏麵那個’。柔柔發疼得臉‘我隻是輕微的擦傷。’我向裏麵指了指。

‘我已經說了。不讓他們給你打電話的。天曉得。他們還是打了’

‘公司裏開會開到一半。我就被叫了出來。一個小護士說你不行了。。。。’

一個深吻打斷了擎的話。我踮起腳尖深深吻住這個要責備我的家夥。可是每到這種時候我就痛恨這家夥沒事長這麼高幹嗎。

老實說今天的擎有點奇怪。總是在追問一向謹慎的我怎麼會看不清車。我能怎麼說。總不會說我自己照鏡子照出的車禍把。那樣可以想象擎一定會把我笑死。

站在洗手間裏。我細細端詳右眼角的位置。明明沒有的誌的。怎麼會在那時看到這樣一顆痣呢。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清醒一下。一定是父親去世的事讓自己打擊太大了吧。

‘楓,你沒事吧’擎隔著門板叫到。

‘老婆心疼我。好感動啊’

我半開玩笑的說著。擎的臉有點陰沉。

‘讓你知道誰是老婆。’然後依舊是他霸道的作風根本不管我是不是願意這家夥總是亂來。

今天的擎有點失常。平時在這種事上還算溫柔。可是今天幾近粗暴。拚力抓住床單好讓自己穩固些。

‘擎。。。。輕點。。。阿阿```。。。。輕點’

感覺到越來越深的侵入。真地有點讓我害怕。

‘痛。。。。’

清冷的月光傾斜在他剛毅的五官上。他點起一隻煙。坐在那裏。

‘怎麼還不睡’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