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懂什麼?這幾本書裏有古益國的書信,要是捅到聖上那裏去,夠得上滅族的了!”文聘一臉的嚴肅。
“那,爹爹,我們怎麼辦?”文彰文彬兩兄弟聞言,不由的臉色突變,一臉的緊張:“要不,我們快逃吧,我去收拾行李。”
“站住!沒出息的,你說我怎麼生了你們兩個沒出息的東西!”文聘被兩個不成器的兒子氣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爹爹,我們是沒出息,可您得拿出主意來不是?我們難道就這麼坐以待斃?”文彰想了很久,終於想出了一句話。
文聘來回踱著步子,適才這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險些讓他方寸大亂,此時聽了文彰的話,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道:“不,想扳倒我,沒那麼容易!”
頓了頓,指著文彰兄弟道:“這幾天,你們可得給我收斂點,別在外麵給我捅簍子,知道沒有!”
“知道了,爹爹!”文彰兄弟也知道事關重大,不敢造次,老老實實的答應。
“對了,你們不是有很多狐朋狗友嗎,都給我放出去,盯著京城裏的一舉一動,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物。還有,書庫失竊一事,不可透露半點風聲。”看著兩個兒子,文聘再度恢複了相爺的風度,冷靜的吩咐道。
“知道了,爹爹。”文氏兄弟齊聲道。
“去吧。”文聘揮揮手,遣走了兩個兒子,理了理衣裳,恢複了相爺的威嚴,昂首闊步走到了門外,麵對著一眾下人道:“沒事了,不過丟了幾本書罷了,還好那些孤本圖書沒有丟失,大家都散了吧,還有,丟書的事,不準向外透露半個字,否則,你們就全都去後花園當花肥吧。”
“是,老爺!”一眾下人趕忙答應道。
“文鍾,到我書房來。”相爺這麼吩咐了一聲,便自顧自回到了書房。
胖乎乎的管家文鍾答應了一聲,趕忙跟著相爺走了過去,管家年紀不過四十出頭,一雙精光閃爍的眸子閃爍著精明的光芒。
到了書房,兩人的神色都陰沉了下來。
“老爺……前方探子的消息,六王爺已經被葉震源擒獲了。”管家壓低了聲音道。
“唉——”文聘歎了口氣,道:“原以為保存著信件,是為了萬一大皇子繼位可以作為要挾六王爺的利器,沒想到,卻被小偷給偷走了。”
“老爺,你說那小偷會不會是針對我們的?”聞言,文鍾不由得憂心忡忡。
“一開始,我也是擔心是葉家的奸細,但後來我發現,可能那小偷並不知情,隻是誤拿。”文聘的聲音緩緩道。
“哦?何以見得?”文鍾的小眼睛閃了一下道。
“旁邊的書中,還有幾封我與古益國高官的密信,要是奸細的話,不會留下那幾封,而且,也沒必要把書也拿走。”文聘探手入懷,取出了兩冊薄薄的書,用手輕輕的分開書頁,頓時,就露出了兩封略微發黃的書信。
“老爺,那也不能不防呐,葉家如今擒了六王爺,搞不好,我們可就……”文鍾道。
緩緩點了點頭,文聘的聲音響了起來,道:“無毒不丈夫,如今,管不了那麼多了,你調十名死士。葉震源一定會押解六王爺入京,你把六王爺給……”說到這裏,文聘伸手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
“然後,老爺就先下手為強,參葉震源一本,就說他保護不嚴?”文鍾小眼睛閃爍,瞬間便明白了文聘的意思,六王爺雖是被擒了,但畢竟乃是益國的皇子,要是在路上被人給殺了,葉震源怎麼著也會問個保護不周之罪。
“沒錯,把水搞混了,我們就沒事了。還有,我還要讓張禦史參我一本,就來個通敵賣國。”文聘露出了一臉的奸笑。
“老爺,這可使不得。張禦史一直跟我們作對,如今證據還流落在外頭,要是落到了他手裏,那豈不是?”文鍾趕忙阻止道。
“不,我就是要看看,誰最有可能拿到了那密信。老文,你不知道吧,張禦史其實是我的人。”文聘說到這裏,似乎有些得意,禁不住嘿嘿笑了兩聲。
“哦,老爺英明。”聽到這裏,文鍾總算明白了,原來張禦史就是為了替文聘引出潛在政敵的,這時候,張禦史要是再參他一本,那麼,日後即便有證據的官員再來彈劾他,受到的重視程度就會大大減輕了。
外圍的先發製人,朝堂上的以退為進,可謂是環環相扣,進可攻退可守,即便是文鍾跟了文聘數十年,也不禁在心裏暗暗叫了聲好,暗道:“這個老狐狸,真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