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左嬤嬤顫栗,一雙渾濁的眼睛掠過悔意,前些日子,四少爺看上了杏兒這丫頭,杏兒一早被四少爺帶去了潛龍齋伺候,府中丫頭大多都被四少爺禍害過。
“嗯?”澹台華婉揚眉,一雙冷若寒星的眸子淩厲掃過左嬤嬤,那一刹那,左嬤嬤身子一顫,甚至能感覺到自己的眼睛仿佛被一柄利劍刺了一下。
這個眼神……她……澹台華婉真是廢物?
不覺怕了!
“什麼杏兒喜兒的,喂!廢物,二姐姐跟你說話你沒聽到嗎?”澹台秀雅叫囂道,一張隻能說清秀的臉龐,盛氣淩人,明明就是個廢物卻頂著一張不輸於澹台微蓉的臉,讓澹台秀雅嫉妒萬分!
聽著澹台秀雅倨傲的話,澹台華婉不覺閃過譏諷,這神箭侯府六小姐,亦不過是個膿包!可歎這殼子的主人竟連這一個貨色都對付不了。
大魏朝以德服人,以禮待人,澹台秀雅今日這番話分明是過了界,澹台華婉垂眸抿唇,麵上漾開一抹清雅的淺笑,緩緩地說道:“六妹,慎言!大魏朝開國一千三百一十八年,謹遵禮法,以德服人,以禮待人,你這般不知尊卑若被父親知曉了,怕是不好吧!”
語氣平淡,卻叫人挑不出半分刺,澹台秀雅一聽這話,頓時傻了眼,若真冠上一個不知尊卑的名聲,她這一輩子都沒別嫁人,甚至還將連累整個神箭侯府。
澹台微蓉麵色冷肅,周身氣場極為沉鬱,短短不過半日,這澹台華婉卻好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心裏頓時有些拿捏不住注意,瞥了眼澹台秀雅,眼底掠過一抹不耐,這草包真真是沒有半點用。
“澹台華婉你這廢物說什麼?我不知尊卑?你算個什麼東西……”澹台秀雅扭曲著娟秀的臉,揮著玄氣就朝澹台華婉扇了過去,下手毫不留情,誓要將澹台華婉打死一般。
屋子裏其他人無動於衷看著,澹台華婉麵上滑過厲色,這神箭侯府還當真是容不得她過下去,明知道澹台華婉不過是個無法修習玄氣的廢物,卻沒半個人出言阻擋。
你既無情,那休怪我無義!
不動聲色放下手頭中的木梳,瞅了澹台微蓉一眼,本以為澹台微蓉會有什麼高招?卻沒想過是這麼拙劣的把戲,讓澹台秀雅出麵挑釁,即便出了事也能從容推脫,倒是好一招一石二鳥之計,可事實真就如此!
身子一晃,避開澹台秀雅,抬手對著澹台秀雅的臉‘啪啪’兩巴掌甩了過去,在眾人眼中,卻是澹台秀雅自己將臉送過去,挨了這兩巴掌!
“身為庶妹不敬庶姐,目無尊長,這番不知禮德,若被外人瞧了去,豈不是惹來汴京城眾世家中人嗤笑?敗我神箭侯府名聲,這兩巴掌算是我替母親教訓一下你!”澹台華婉冷冷地,冷蕭的麵龐清冷如畫,灼灼光華。
澹台秀雅氣得發顫,嘴角溢著血絲,雙眼泛紅惡狠狠瞪著澹台華婉,久久說不出一句話,捂著紅腫的臉眼裏不由閃過一絲畏懼,何時澹台華婉變得這邊強硬了?
“五妹妹,六妹不過是關心你,你何須下這般重的手?”澹台微蓉語氣清柔,水嫩的嘴唇輕抿著,胸口起伏,清雅的姿容染上淡淡的不渝之色,似責備,似安撫。
澹台華婉冷笑兩聲,冰瓷凝玉般質感的臉頰,肌膚如軟玉生成,透明剔亮,光滑粉嫩如嬰兒一般的玉唇微啟,森冷道:“二姐這話嚴重了,六妹是個玄者,汴京城誰不知道我是個廢物……二姐這話倒真是折煞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