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出聲,帶著濃濃的鼻音,狹長的眼睛眯起來,活像一隻溫潤翩翩的狐狸。
抬起手摸摸那顆毛絨絨的頭,寵溺的眼神停留在她頭頂,盤旋、盤旋......一直到——
“怎麼不走?”抬起頭疑惑的對上他的視線。
“唔”他難受得捏捏微蹙的眉頭,艱難得說:“這樣扶著,我怕帶著你一起摔倒。”像是十分頭暈。
“那要換個姿勢麼?”話脫出口,溫如暖就覺得有點不妥。
“恩......別動。”溫如暖照做了。
他抽出手,極其自然得環上她盈盈一握的腰,然後笑得很無害,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輕輕鬆鬆得說:“這樣比較安全。”
溫如暖頓時額角抽筋,目光鄙夷射向那張溢滿溫柔笑容的臉,相信狐狸的話,就是傻不拉幾自己往陷進裏跳!
溫如暖扭扭捏捏被帶進了某人的私人公寓。這是第二次進了他家,但這次房子裏的裝潢好像變了不少,每一個角落都看出了富麗奢侈,像是哪個厲害的設計師精細設計的,格調十分有特色而且很溫暖,沒有添置的家具也都添置齊全了,比起一個人的住所現在更像一個家。
“這裏好像變了不少。”溫如暖四處打量。
傅司痕在倒水,遲緩得抬起眼睛,聲音沉緩,“喜歡嗎?”
溫如暖東看西瞧,一邊觀看房子布局一邊回答:“挺好的。”
“有想法麼?”
溫如暖回身:“什麼想法?”
傅司痕淺淺勾了下嘴角,“沒什麼。”或許現在說,還太早了。
溫如暖從落地窗看到外麵的精致,沒腦得來了句,“蠻符合我理想的中的家。”
“啪嗒!”水杯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溫如暖心裏一跳,回頭看見一地的碎片和水漬,而那個清俊的男人,怔忪得佇立在那,渾身僵硬。
慌忙地走過去,把他拉開,急聲詢問他有沒有事。
她敢十分確定,她從來都沒見到過如此狼狽,並且破綻百出的他,原來他也不是無懈可擊的。
“咳......沒事。”他必須保持清醒,盡管渾身力氣已經無法支配了。“你先坐會,我去清掃。”
“等等”溫如暖死抓著他的手,“你、你先上樓去休息,我來打掃。”說得臉紅心跳,但是她願意。
溫如暖眼神真摯,傅司痕想了想,已經幹燥起皮的唇瓣微微啟合,“你跟我來。”拉著她往樓上走。
“一地碎片不用清理麼?”
“明早我叫人來打掃。”
溫如暖墨跡,“還是,還是讓我來吧,這樣放著很危險。”他知道她指的是什麼。
傅司痕思忖了下,“好吧。”
所以溫如暖自動當起了女保姆,拿著掃把把玻璃掃進掃帚,然後拿來了拖把拖幹淨水漬。整個過程隻是一會兒功夫,傅司痕就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溫如暖走過去輕輕叫了他一聲,沒有叫醒。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撫上他的額頭,竟燙得她迅速縮回了手。
糟糕!她忘了他還在發燒!
“傅老師,醒醒!”她蹲在沙發前,將他推醒。
“唔......”眼皮像是千萬斤重,艱難抬起來,腦子裏迷迷糊糊,疲憊得發出一個單音節,“累。”
“傅老師你現在燒得很厲害,我們去醫院!”
他鎖眉,十分不情願,“不去。”
溫如暖心急得哄道:“我陪你一起去,好不好?”
“不。”固執得像個孩子,是溫如暖從來都沒看到過的一麵,但是她現在無暇去顧及這些了。“那、那我打電話給仲瀟樺,叫他過來!”
“不準。”他拽著她的手腕,呼吸沉重得說:“不準走。”
溫如暖又是擔心又是哭笑不得,任由他抓著自己,溫柔得哄道:“回房去睡吧,這裏冷。”
沒想道他來了句,“你陪我去。”
現在人家可是病人,她不應該計較這些的。所以溫如暖認命,“好吧。”便跟著他上了樓。
這是她第一次進傅司痕的臥室,房間大得令她歎為觀止。但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此時此刻躺在床上的某人正糾纏著她,抓著她的手腕不許走。
“乖,先放開。”
“去做什麼?”
溫如暖老實說:“去找個冰袋,恩......再去做點吃的。餓不餓?”
真的撒開了手,眼睛也像是如負釋重得磕上了,“快點來,不要離開太久。”
“好。”溫奴婢乖乖答應。
待溫如暖出去,房門輕輕合上,床上的人閉著眼睛,露出一個滿足的笑容。
陷入沉睡前的半分思想,約摸了下時間,還想到一天沒進食而空的難受的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