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世文在會議室門口拉了拉領帶和西裝,深吸一口氣後才慢慢推開會議室沉重的大門。自從陳文龍走後,這樣的股東大會如同例行公事般幾乎每天都要召開,就算被轟成炮灰陳世文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陣,誰讓他義無返顧的接下這爛攤子,最後受苦的人再多的抱怨也隻能吞進肚子裏。
果不其然,會議室裏氣氛濃重,壓抑的幾乎讓人窒息,再看看幾張老臉沉悶得像雕塑,陳世文實在佩服他大哥這麼多年來是如何同這些老家夥們周旋到現在。
“對不起,我來晚了。”
雖然心裏憋的難受,陳世文還是一臉閑適的坐了下來,掃視了一下周圍,突然發現了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麵孔,卻不見費德烈老頭的身影,他迅速的搜尋著腦中的記憶。
穆劍榮看了就窩火,這麼重要的會議居然還敢遲到了近二十分鍾,還一副吊兒郎當,不務正業的模樣,在他眼裏陳世文整個一富少敗家子形象,因此口氣隨著脾氣一樣差到極點:
“陳世文!既然你已經是這家酒店的總經理,你就沒有遲到的理由,你準備讓我們這些股東等到什麼時候。”渾厚的聲音使整個會議室都有了震蕩的感覺。
“對不起,我已經道過謙了,因為有些事耽擱了一下。”陳世文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這種是道歉的態度嗎?哼!不要告訴我又是女人拖住了你的腳步。”
陳世文瞥了一下嘴,不可置否:“是的,如果你外侄女也是女人的話。”
“世文!”陳耀萬及時叫住他,混小子一點也不看場麵,真的要把弗倫斯毀了才甘心嗎。
而穆劍榮早已被氣得七竅生煙,居然敢頂撞他。
陳世文心裏很清楚這些老人家們一點也得罪不起,因此他站起身90度大鞠躬:“我很抱歉,以後我保證不會再發生同樣的事。”
“哼!世文,如果你有你大哥的一半就好了,哎——”穆劍榮不禁歎了口氣,“本以為文龍是個很懂得節製和自律的人,沒想到——”話到一半穆劍榮因為太過失望而說不下去了。
“穆總,是我沒有管教好我的兒子,但是隻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會讓弗倫斯有任何紕漏出現。”陳耀萬鄭重的說道。
“好了,我們還是商議正事,我對你的家務事沒有什麼興趣。”瓦餌普不想每次都重複的討論一件事。
陳世文感到得救了,因為照往常慣例,矛盾最後又會激化到他的頭上,最後成為四大股東集體攻擊對象。不過,四大股東中最大的炮彈到現在也沒出現,而坐在最右邊的生麵孔似乎對他們的話題一點興致也沒有,從一開始就緘默到現在,但陳世文知道那個男人從來沒有把注意力轉移過,他的眼神很不善,或者說他的整個人都像是在威脅,這種壓迫感似曾相識,如果他記得沒錯,這個年近五十,長相粗礦的中年男子應該就是雪梨失蹤多年的父親。
陳耀萬故意了咳了兩下試圖喚回陳世文的心思,這小子不知道又在想什麼,每次開會都要神色遊離,難道還嫌事情不夠多嗎。隨後他說道:“這次會議把大家召集起來是為了給各位股東看一下本季度的財務,運營上基本沒有問題,文龍辭職後雖然對整個酒店的員工和外界帶來些影響,但弗倫斯的信譽依然,隻要我們不斷的提高服務,相信客人們還是會滿意的。”
“弗倫斯的信譽是靠這麼多年一點一點累積起來的,其中最重要的還是高層的管理工作。我不知道你的二兒子會不會像過去的總經理一樣出色,所以我們還需要些時間。”瓦餌普說道。
“現在的運營是沒有問題,但接下來的三個月便是加拿大旅遊的淡季,住房率會減少20%,弗倫斯的擴建工程還在進行當中,希望不會產生財政問題。”穆劍榮很不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