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兒...事實都擺在了眼前..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隻是..有個位置一陣緊縮,像萬千根金針穿透了它一般,不劇烈,卻噬心之痛。
腦海裏浮出了初見蘭湘那天她對我說,為了他什麼都值得。還有我和明月瀟大婚那天,她的不自然的表情。還有...明月瀟從她的青雲殿中出來...我為何如此愚鈍,直到現在都還在理清他們的關係。
氣息有些紊亂,手不自覺地抓住門,指甲在上麵劃出輕微的聲音,卻驚動了室內兩個人。
“什麼人”
伴隨著這聲厲喝,一把劍直抵我的脖頸,見是我卻生生收住了劍勢。
縱是拿著劍的那男子一直意味不明地看著我,我的目光卻緊緊鎖在他身後那負手而立的白衣男子身上。
白衣勝雪,那張往日總帶著笑意的臉,此時卻斂去了所有笑意,看著另一處。
我心又是一陣緊縮,他不肯看我,因為心虛?抑或因為厭惡?
三人靜靜站在這王府的禁地上。
過了許久,我“嗬嗬”地笑了出來,沒人知道我在笑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隻是覺得自己忽然好想笑,笑得一些液體都沿著臉頰流落了下來,滴在衣襟上,綻開一朵朵的透明的花,流入脖頸中,冰涼一片。
許是我這樣子有些淒惻,麵前那錦衣男子有些擔憂地喚了一聲:“小泠?”
這世間會這樣喚我的隻一人。我這才移開目光看向他,那麵容雖是與那時變了很多,但那雙眼睛卻仍舊沒變,垂蘇。
若是在以往看見他,我會去抱他,但現在,我自嘲般地搖搖頭,向後退了一步。他和我所謂的“夫君”聯起手,設了這麼一個局,眼睜睜看著我跳下去,現在還和明月瀟商討怎樣讓我在那局裏越陷越深。
明月瀟始終不出聲,我咬著唇,直到咬破了皮,一絲血腥味溢在口腔中。
垂蘇見我如此,有些擔憂,我卻撇過頭不看他。
“你沒有要與我說的嗎?”
院中沉靜著,幾隻鳥停歇在院中的樹枝上,我這麼一開口,驚飛了樹上的鳥。
他不言語,好久才抬眸看著我,眸中有什麼呼之欲出,我卻強迫自己不去看那抹神采。
見我如此明月瀟又沉下了臉,撇過臉,無視垂蘇朝他遞的眼色,“沒有。”
他不肯解釋,我也懶得站在這礙他的眼。
我點點頭,轉身毫不留戀出了那院子。
見我出了院子後,垂蘇再也忍不住,走到明月瀟麵前就給了他重重一拳,將他打倒在地。
垂蘇揪住他的衣襟,還想揮第二拳的時候,明月瀟伸手將垂蘇推了開。
起身用平日裏無法聽到的冷冷的聲調說道:“我隻受你一拳。”
說著他理了理衣襟,要出院子的時候,想到什麼似的又轉過身對他說:“記得將解藥配出來,你也不希望湘兒受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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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魂落魄地回到鳳欖軒,煙潯和漪瀾焦急地在房裏走來走去,見我回來,趕緊將我拉到了桌旁,道:“王妃真是的,身子還虛弱著幹嘛跑出去,快把這些飯菜吃了補充體力。”
我笑了笑,讓煙潯和漪瀾下去撤了那些堆在鳳欖軒四周的冰塊,我覺得冷,冷到了骨子裏。
我端起碗,吃著飯菜,口中卻嗚咽著,慌忙塞進飯菜,甚是狼狽。
蘭湘,那個美麗的女子。原來是中毒,難怪那麼虛弱,我這時竟然有一絲慶幸,並且不希望垂蘇替她解毒。但那念頭隻是一閃即過,我方才驚覺原來剛才我竟有那麼惡毒的想法。
不由想起明月瀟往日裏對我說的那些話,心中酸澀無比,原來都是騙我的。
落了碗,掉在地上清脆的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