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思緒頓時飄到之前明月瀟剛從閑王府過來的情景。
他以為我有什麼重大的事,配合地露出緊張兮兮的表情,當聽我說是請他教承安作畫後,那原本緊張嚴肅的表情要多滑稽有多滑稽,惹得煙潯漪瀾在一旁掩嘴直笑,他有些惱怒地瞪了一眼她們兩個,她們也識時務地退了下去。起初說什麼也不同意教承安作畫,但見我有些怒氣時方才換上一張討好的笑臉同意了。殊不知那怒氣時為了引他上鉤裝出來的。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回過神,眼前忽地出現一張放大的臉,距離近到似乎可以數清他的睫毛有多少根。不過,這廝的睫毛真的很長很翹,之前怎麼就沒發現呢?
正想著嘴上一痛,竟是他咬了我一口,這廝屬狗的嗎?
我剛想發作他便眯起眼睛有些危險的說道:“竟然還敢走神。”
我下意識地朝前麵看去,還好承安在專心作畫,並未發覺我們這邊的動靜。
明月瀟伸手捏住我的下頜,有些不悅道:“我和你說話呢,竟然還敢看其他的男人。”
意識到他這話中的含義,我不禁笑了出來,“承安還是個孩子。”
以為他會消停會兒,誰知他卻更發的惱怒:“那也不行,反正你不能否認他是男的。”
這後半句讓我頓時啼笑皆非,不過,這狐狸吃醋的樣子還真可愛。
“咳咳,那你剛才對我說什麼?”剛才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絲毫未發覺他的問話。
聞言他又捏了我一把臉,但這次的動作很輕柔,就像情人間的愛撫。
“我問你,我答應教他,你有什麼回報?”動作雖輕柔,但話語卻是沒好氣地說道。
回報?這廝的算盤打得還真精。
“請你吃飯?”
“連燊酒樓都是我的”
“送你衣服?”
“軟羅坊的衣服還多著呢”
我瞪了他一眼,我實在想不出什麼送的了,這時正好承安開口解了圍:“姐,我畫了一副藤蘿,你來看看。”
我笑著起身走過去,身後的明月瀟的臉色卻有些不滿,不滿承安這時開口。
我湊過去拿起宣紙,一簇紫色的藤蘿躍然於紙上,那紫色雖本無光輝,拿到窗邊看卻熠熠生輝,好不傳神。
“姐,怎麼樣?”
看著承安既緊張又有些期待的樣子,我剛想說“很好”卻被明月瀟一陣搶白。
“花葉太粗,顏色太濃。”這般沒好氣的話讓承安臉色頓時暗了下去。
向承安走去,經過明月瀟的時候,我狠狠踩了一下那廝,不顧他吃痛齜牙咧嘴的樣子,俯下身對承安說道:“別聽他胡說,姐姐就覺得承安畫得很好啊,很傳神呢。”
承安聽後暗下去的眼神瞬時亮了起來,“真的嗎?”
“恩”
看著承安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我不禁有些感歎,畢竟還是小孩子心性,這情緒就是如此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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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之前我踩了他一腳,那廝還記仇,接下來都沒怎麼理睬我。我覺得好笑,倒也隨了他去。
直到他要回王府的時候我出去送他。
“喂,你還真生氣了?這麼小氣?”我撞撞他,臉上滿是調侃。
他斜睨了我一眼,慢悠悠地說道:“我還犯不著和女人置氣。”
“嘁”
他要上轎的時候轉過身對我笑道:“既然你要報答我,那就送衣服好了。”
我還在想他什麼時候改變主意的時候,他對我又是一笑,不過這笑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事實證明,果真如此......
“這衣服必須要是你親手做的”
丟下這句話他便上了轎,留我一人站在府外無語對著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