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吃,有毒。”
這話讓我一陣驚駭,但看他還是一臉笑意盈盈,放鬆了下來,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別在我爹的生辰宴會上開這種玩笑。”
“開玩笑?”明月瀟咀嚼著我這三個字,然後指向一個方向說道:“你看。”
我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不看還好,一看心下大驚。一個官員在他的位子上緩緩倒下來,嘴邊的鮮血尤其刺目。
再看向寧璿,她也是如此,她正準備吃的菜也被她身旁的明硯楓擋了下來。
“大家別吃這菜,也別喝酒。”獨孤潛見狀,臉色鐵青地站起來大聲說道。也是,這是他的生辰宴會,卻發生中毒事件。
在眾人驚疑地離開座位前已經有三個官員因為吃了菜而中毒身亡。
一些膽子小的女眷被嚇得尖叫起來,紛紛跑到自己夫君身旁。
一場好好的宴會便被這樣攪亂。
在萬分抱歉地送走眾人後,獨孤潛立馬讓仵作來檢查了三名死者所中的是何種毒。
得出的結論卻是酒菜中被人下了“萬毒散”。
萬毒散,一經食用,立刻毒發身亡。
獨孤潛震怒,立即下令查誰是凶手。
明月瀟卻仍是笑臉不變,對獨孤潛說道:“嶽父不必著急,那下毒者小婿已抓到了。”
一聽這話,我吃驚的看向他。獨孤潛一雙厲眸掃向他,“誰?”
明月瀟向後麵的青遠吩咐了什麼,沒過一會便有一人被綁著過來了。
看清那人的麵容,皆大驚。
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那人居然會是承安!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驚急,朝明月瀟怒道。
他淡笑不言。
“承安”,我奔向承安麵前,但那張小臉上不是往日純真的笑顏,而是刻骨的仇恨,此時正恨恨地盯著我。
我心下一駭,不明所以。
獨孤潛見是承安也不相信地看向明月瀟,他坐直了身子。
“帶承安回雲都後,我便派人去查了他的身份”,明月瀟抿了口茶,接著說道:“得到的結果讓我驚訝,這個簡椹巷的小乞兒的身份可是前戶部尚書李敕的兒子。”
說著明月瀟還抬眸看了看獨孤潛,眼神高深莫測。
難怪,承安之前表現出來的明顯是受過良好教育的人。隻不過這本應養尊處優的貴公子怎得落到沿街乞討的地步?
仿佛看出了我的不解,一直沉默的承安開口恨恨道:“李家之所以敗落成這樣不都是你們獨孤家的功勞嗎?”
我忽然覺得什麼都亂了,理不清。
“兩年前,李敕貪汙朝廷下撥的賑災餉銀,被獨孤丞相揭發出來,聖上大怒,將李家所有人貶為庶民,驅逐出京。”
聽到明月瀟如此說,承安忿忿大聲說道:“我爹沒有貪汙,是你們獨孤家陷害!”
我下意識抬眸看了看獨孤潛,他神色捉摸不透,好久才緩緩道:“我沒有陷害你們李家,當初我和你爹情同手足,怎麼會做出陷害他的事。”
承安冷哼道:“表裏不一。”
聽到這話,我也不禁變了臉色,朝承安說道:“承安,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承安恨了我一眼,撇過頭不再說話。
礙著要顧及獨孤家的麵子,家醜不外揚,承安沒有送官府,而是關在了後院的柴房裏。
明月瀟走後,我剛想問獨孤潛,他便用眼神示意我別問,回了他的房。
大廳裏的人都走了後,漪瀾和煙潯方才進來和我一起回了攬醉小築。
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