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煜看著她，她說道：“芙蓉是自己人，說吧，都探聽到了什麼？”
安煜明白了她的意思，隻道：“我去了皇宮一趟，皇後的宮裏，確實有你說的小黑屋。”
安煜說的隱晦，何碩明白，安煜是擔心芙蓉。這些事情，不管知道的多少，對她都不好。但是何碩卻願意和芙蓉分享所有的事情，何碩擔心芙蓉會亂想，以為他們不將她當做自己人。
何碩眉心緊擰，問道：“還有什麼？”
安煜輕歎一口氣，說道：“當年蘇王府被滅門後，皇上從宮外帶回去一個女人，但是不知道安放在哪裏了。隻是從那天之後，原本對皇後沒有多少感情的皇上，突然變得極為寵愛皇後。”
何碩的眉心鎖的更深了，她雙眼微眯，道：“皇帝之前對皇後，難道不好嗎？”
安煜搖搖頭，道：“也並非不好，隻是和其他宮妃無異。但是蘇王府滅門後，皇帝不曾在納過妃子，偶爾寵幸其他的嬪妃，但是多數，還是在皇後的宮裏。”
何碩苦思冥想，就是想不出皇帝的變化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看著安煜問道：“皇帝為什麼會對皇後改觀呢？”
安煜搖搖頭，說道：“這件事情，沒人知道。包括你所說看到的麵目全非的女人，我也沒有看見。”
何碩撇撇嘴，安煜又道：“但是我聽宮裏的一些老人說過，當年蘇王府被滅門，皇後娘娘好像病了一段時日，醒來時，似乎忘記了一些事情。但是後來又慢慢的好了。”
芙蓉此時開口道：“有沒有一種可能，現在的皇後不是皇後。”
芙蓉的假設讓安煜和她的心都緊了起來，她細細的想來，並非沒有這樣的可能。
安煜道：“但是皇後並沒有易容啊。”
“換臉。”芙蓉道。
安煜反駁說道：“在古醫書中確實是有提到，但是若換了臉，極有可能會毀容的，很少有成功的。”
何碩聽了說道：“不，龍擎國本就是藥國，醫術超群的人數不勝數。皇帝自然是有辦法能夠找到這方麵才能的人。”
芙蓉說道：“不錯，我師父也會，隻可惜她不讓我觸碰這些東西，總說是作孽。所以，隻教授了我醫術，讓我一定要懸壺濟世，救人為先。”
事情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了，她雙手緊握，問道：“但即便是換臉，如何能夠連記憶也換了呢？”
三個人麵麵相覷，卻始終找不出答案。
幾日下來，芙蓉和她翻遍了所有的醫書，卻始終不明白如何能夠讓人的記憶也換了。倒是換臉一事，書中雖然沒有詳細的記載，卻有說明。
要將換臉的人從頭發到耳朵、下頜的臉部皮膚完整取下，剝離被換者的臉，然後縫合。都得保證兩個人是活著的狀態下，否則無法完成。
想想都覺得可怕，兩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被剝了皮，然後在換上。何碩閉上眼睛，眼裏就是那麵目全非的女人。
何碩猛地睜開眼，芙蓉倒了一杯水給她，說道：“王妃也不要太心急了，事情還是要抽絲剝繭，一步步來才行。”
她點點頭，拉住芙蓉的手，隻道：“芙蓉，你若是現在走，還來得及。”
芙蓉緊握住何碩的手，微微一笑，道：“王妃，我即已入了王府，要走又談何容易。”
何碩的眼裏蒙上一層水霧，無奈的點點頭，隻道：“我擔心將來有一天，會拖累了你。”
芙蓉哽咽的說道：“王妃不必擔心，路是我自己選的，我不會後悔。既然我入了蘇王府，就是蘇王府的人了。我自然會跟著王爺和王妃一同進退。”
何碩點點頭，有些事情越往下查就越害怕。
夜裏，她找來嬤嬤，問道：“嬤嬤，我這些日子想起來一些事情，想要找嬤嬤證實一下。”
嬤嬤恭敬的說道：“王妃想要問什麼？”
何碩想了想，說道：“我突然想起來，皇後娘娘的宮裏，有個小黑屋。”
嬤嬤聽了，皺皺眉頭道：“是，確實是有。每個娘娘的宮裏都會有，這個不足為奇，不知道王妃為何會這麼問？”
何碩見嬤嬤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隻是微微一笑，道：“也沒有什麼，隻是前些日子做夢，夢到了幼時似乎在那兒看到過什麼東西，這才想起來了，就問問嬤嬤。以為是我記錯了呢。”
嬤嬤笑嗬嗬的說道：“那些小黑屋，都是處理一些犯了大錯的宮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