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杜鵑心裏倒是有些輕鬆的,別的不說,阮素筠終於有了該有的結果,一想到這兒,她就打從心底高興。

突然一聲甜膩膩的呼喚穿過馬車的簾子,鑽入杜鵑耳朵:“爺,今兒個晚上您可還是要來啊!”

聲音熟悉的緊,可是杜鵑一時間沒有想到是誰,下意識的就掀開了馬車上的簾子,往說話人那邊看去。

隻瞥到一個身影,穿金戴銀的,看起來過的很好。一張臉上是濃濃的妝,帶著些許疲倦,卻是白荷。

站在白荷麵前的男子身高六尺,這身寬,大概也有六尺,站在那裏,就和一座小山一樣,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

一身衣袍看起來倒是精致的緊,上麵的繡花圖案,都是下了心思的。可是不知為什麼,杜鵑腦海裏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卻是:“這人,怎麼和豬成精了一樣?”

白荷臉上是討好的笑容,那笑容甚至是滿足的。

滿足於這樣的生活。

順著杜鵑的目光,楚瑜也看到的白荷,眉頭不由皺起,帶著些許別扭的挪開眼睛:“杜鵑,這個風塵女子有什麼好看的?”

“可是娘娘,那人,是白荷啊!”杜鵑連忙道。

流霜也感興趣了,看了一眼,的確是那個當時一直欺負她的小丫鬟,似乎是犯了什麼事被發賣了,現在看來,這白荷過的倒是不錯。

就那穿金戴銀的模樣和臉上的笑容,一看就是風塵女子。擺著指頭算一下,前後不過是三日時間罷了,卻是已經叫白荷完全變了一個人。

完全看不出來是原本那個看起來白蓮花一般純潔的人兒。流霜也不由微微皺眉。

“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對於這白荷來說,這樣的日子,或許比在王府做個丫鬟還好。”楚瑜似乎看出了流霜心中的不平靜,開口道。

流霜隻是微微搖頭:“奴婢隻是感慨罷了,這王府出來的丫鬟,足以嫁入一些商賈之家做個正房太太了,卻偏要這般做賤自己,真不知為何。”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既然做出了選擇,就要自己承擔起那個後果。”楚瑜可沒有什麼同情的感覺。

流霜想想也是,杜鵑這會兒更是放下了簾子,不再關注外麵的鬧劇。對於她來說,白荷不過是當時阮素筠用來騙她的存在罷了。

現在白荷淪落到這個地方,杜鵑心裏也不過是有些吃驚罷了,真的要說同情啊心疼啊,還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有。

可是不知為何,杜鵑突然想到了自己之後的日子,自己之後,可以一直跟著娘娘麼?不知為何,或許是裴若淵的存在過於叫人害怕。

就連自己的表妹,也能說舍棄就舍棄,就連自己的側妃,都能因為一個懷疑就對她下死手。

事後更是隻是給了一個名分就當做所謂的補償。

不知為何,杜鵑突然很怕男人,或者說是對於自己之後要和一個男人一起度過的日子,有些懼怕。

那種性命都被外人掌控著的感覺,真的很不好。杜鵑一張臉上一會兒羞紅一會兒著急的,深色變化不定,可是那臉上,總的來說,還是糾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