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十一年。
大學士府。
喉嚨真的好幹好痛,腦子裏像是有一隻手拚命的像拽出某些東西然後打爛捏碎。想呼叫卻因此扯痛原本幹澀的喉嚨...
“渴..水....”
細微的聲音驚醒了一旁伺候的丫環。
“醒了!...皇後娘娘醒了!....'
小丫環的叫喊馬上讓整個學士府沸騰起來。
艱難的睜開眼睛因受不了突然的光明而在度闔上然後再睜開。眼前這些人是誰為什麼如此陌生,環顧四周也是如此陌生。
“謝天謝地,娘娘總算是醒了。”
索額圖深深地鬆了一口氣,早朝回來才下馬車男仆就急匆匆的報告,娘娘醒了!現在看她無恙心裏壓的大石也總算是放下了。
7天前,杭州巡撫深夜將昏迷的娘娘送來學士府,說是在懸崖下發現的。現在想想要是那杭州官員以前不是他的門生也識不得皇後,那後果的嚴重性就不能想象了。
“你們...”
她再一次將床邊的人一一看過,確定什麼映像也沒有。
“怎麼會在這兒?"
她問出她的疑問,不過這人好像沒有聽到。
“其他人先退下,娘娘剛剛醒過來趕緊準備膳食。”
“是。”丫環們都匆匆出去,留下索額圖一人。
她睜大眼睛看他,這人年齡不大頂多30出頭,身上還穿著朝服。
“娘娘在杭州靜心湖靜養一事應該沒有外人知道,臣鬥膽問一句,娘娘在杭州發生何事?”
皇後從小就十分懂事,12歲的時候更是為江山社稷舍棄心愛的人嫁給皇上,不僅為皇上分擔心事更是將後宮治理的井井有條,這樣的得體大方、賢良淑德實是天下女人的典範。
見她半晌不說話,他以為她不想回答。國母不想說的事做臣子的又怎能多問,就算是親叔父也不行。
“娘娘不想說臣也不多問,臣馬上進宮啟稟皇上娘娘回京的消息,送娘娘回宮。現在娘娘剛剛醒過來,身體虛弱先吃點膳食暖暖胃。”
這人,左一句娘娘右一句娘娘的真是讓她一個頭兩個的大。不行她要不清楚就真的可能被送到那個什麼鬼地方了。
“麻煩問一下,你是誰啊?'
“娘娘?...”索額圖有些吃驚,要知道皇後從小就沒有開玩笑的習慣啊。
“你認識我?我的名字叫娘娘嗎?太奇怪了吧。”
"皇後娘娘!....'難道是昏迷太久,糊塗了?“臣是索額圖,娘娘是大清國母啊,難道娘娘都忘了嗎?”
一樣甜美的長相,一樣的五官輪廓,沒錯啊,那這是怎麼回事。
她不明白的搖頭,她...不知道自己是誰!這樣的認知讓心底深處狠狠地揪痛,無力的感覺瞬間將她包裹。
“我是誰啊?!...”她無力的拉扯頭發。
皇後絕對沒有開玩笑!他可以確定。
“來人。”他大步走出房間,“趕緊找京城名醫郭先生到學士府來。”
“是,大人。”仆人馬上轉身要走。
“等等....去請國丈。”
不認得他難道還能不認得自己的父親。
一番折騰,終於確定了一件可怕的事.....
皇後失憶了!!並且言行舉止相當怪異。與以前的赫舍裏氏昭容簡直判若兩人。
葛布喇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兒,然後和索額圖一起退回書房。
“容兒這個樣子可怎麼進宮見皇上啊,要不我們先別通知皇上她回京的事。”女兒成了這樣葛布喇真的是一點主意也沒有了。
“昭容在我府上的靜養7天之久,你以為皇上不知道,前兒個他還提起讓昭容早點回宮的事,大哥又不是不知道皇上是看昭容痛失大阿哥心裏不忍心見她過度悲傷這才瞞著皇太後和太皇太後將她送到靜心湖靜養散心,這日子久了難免不被大家知道,皇上的難處我們也要體會啊."
“那可怎麼辦,你也看見了容兒是極度不願回宮的,難不成我們真能綁了她進宮不成,不管怎麼說她可是皇後啊。”
“事到如今也隻有這麼辦了,宮裏的太醫說不定能治好昭容呢,再說現在是皇上削三藩的關鍵時期要是讓吳三桂等人知道大清國母竟然駐留宮外,那可就不可收拾了。我們是她的親人必須幫她呀。'
“那就聽三弟的吧,希望容兒在宮裏能有所好轉。”
“那我這就準備,晚一點送皇後回宮。”
這兩個半大不小的老男人,竟然合謀著害她。
她管那個什麼鬼皇帝夫君,又不認識幹嘛要免費當他老婆。
她的男人一定要是自己最愛的。
最愛的...?這幾個字眼讓她的心沒來由的一痛。
管他的,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鬼地方,至於記憶她會自己去找不勞煩這兩個老男人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