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皇宮不遠的一座府宅中,府宅的正門上掛著濃紅褐色的的上好的紅木杉的匾額,上有三個鎏金大字“丞相府”。
丞相府內正堂中,丞相方毅黎正端坐在主座上,淡笑地喝著茶。方毅黎看上去五十來歲,從現在樣子就可以看出他年輕時也是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尤其是他的溫文爾雅。絲毫看不出他就是當年一手遮天的丞相方毅黎。
“小皇帝趁著丞相大人不在朝上的機會,大肆封賞歐陽宇落,更是把閩靈地區的水災處理的條條是理。丞相大人、您看、這可如何是好啊?”坐在方毅黎左下手的一位身材臃腫的人邊用手絹擦拭臉上流著不停的汗邊有些惶恐的對著方毅黎說著今早朝堂上發生的事。
方毅黎依舊是淡笑著喝著茶,似乎看不見這眼前的人般。輕輕地將茶盞放在桌上,然後看向剛才說話那人,淡笑道:“劉大人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方某人的茶不合劉大人的口味。”
看著這樣淡笑著的方毅黎,劉英目光一滯,不由得從心底生出一股恐懼。連汗都來不及擦,急忙跪在方毅黎麵前,不住的磕頭,惶恐的喊道:“下官該死、下官該死,求丞相大人再給下官一次機會,下官、下官對丞相大人可是忠心耿耿啊!下官求求丞相大人了···”
看著麵前額頭已經磕出血來的劉英,方毅黎淡淡道:“劉大人這是為何啊!這樣的大禮方某人可是承受不起啊!劉大人還是快快請起吧。”說完,方毅黎又端起桌上的茶盞,繼續喝著,完全沒有要去扶起劉英的意思。
“下官···下官請丞相大人,給下官指條活路。”劉英依舊跪在地上不起來,紅腫的額頭上淌著血,肥胖的臉上血水和汗水一同流淌著。
這時,從另一側的暗簾後閃出一道身影,就在黑影閃出的同時,劉英甚至還來不及看出來的人是誰,眼前便是一陣旋轉,接著便是身體一痛,痛得他眼淚也一起流了下來。
“哼,真是汙人眼的東西。要是攪了相爺喝茶的雅興,一百個腦袋也不夠你砍得。”來人身著一身黑衣,不是很英俊的臉上有著一雙陰鷙的眼,眼中時不時的泛起一抹厲色,一看就知是個厲害的角色。
“方通,你怎可對劉大人如此無禮。劉大人你可無恙?”方毅黎看著被踢出屋子,正如一團肉般躺在院中的劉英淡淡的道。
劉英聽見方毅黎的話,以為自己很得方毅黎的關心,忙滾著肥胖的身體,掙紮的跪在地上,滿心感激地連連道謝。殊不知方毅黎眼中已經閃過一絲不耐。
“好了,劉大人,你身為閩靈的監禦史郡守,怎可對自己的陛下,雲霄國的皇如此的無禮。你可知你是多大的不敬。憑這一句小皇帝就可治你以下犯上的罪名,這可是誅九族的罪啊。”
依舊是淡淡的聲音,卻說得劉英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往下流,隨著方毅黎每一個字的說完,劉英跪的地方已經出現一灘汗漬。劉英沒想到,一向和皇帝作對的方毅黎,竟會來指責自己的罪,自己可是按照方毅黎的品性來說的,可怎會···
“不過,方某人不是那種不近人情的人,今天我可以當做劉大人什麼都沒有說過。劉大人啊,對於閩靈地區水災的事情,方某人也是略有耳聞。這件事劉大人要怎樣做,方某人隻是為劉大人提一個意見罷了。劉大人回去後,不妨打開自己的倉庫,在朝廷的運糧隊沒有到達之前,劉大人就用自己的糧食和錢財來救濟閩靈的那些可憐的百姓吧。”方毅黎略頓頓後,便如此說道。
劉英一聽要拿自己的錢來賑濟那些災民,心裏一陣不舒服,那可都是自己三年來擔任監禦史郡守來,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一下子就叫自己全部拿出,那就等於是要了自己的命。可是,丞相大人這麼說也自有他的用意。可是···
看著劉英眼中精光大放,滿臉的欣喜,忙磕頭跪在地上,有模有樣的說道:“是,下官定不負丞相大人您的吩咐,定將這件事辦好。辦好後,下官再來答謝丞相大人對下官的指導之恩。”
“恩,下去吧,莫要叫閩靈的百姓等得急了。”看著滿臉精光的劉英,方毅黎也是淡淡的笑道。
“是,那下官告退。”告完退,劉英便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看著那肥胖的身影,方毅黎身旁那剛出來的男子眼中不由得充滿厭惡。對著方毅黎不解的問道:“相爺為何要幫他?”
方毅黎伸出修長的手輕緩的整理著服飾的褶皺,依舊是淡淡的聲音,“幫?嗬嗬,不,他已經對我沒用了。”
第二天閩靈郡的百姓聽聞往日大貪官竟開倉放糧,不由得驚奇。深受災難迫害的百姓來不及細想,便湧了過去。頓時,閩靈地區便有了監禦史郡守其實是好人的說法,街頭巷尾都在討論劉英的“功績”。老百姓就是這樣,隻要你對他好一點,你過往的不好,就會在他們心中煙消雲散。單純也好、善良也罷,百姓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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