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祥婕妤有些疑惑的看著風絮,風絮笑笑說自己身體無恙,才讓魏紫菀放心下來
“紫菀入宮已經四年有餘了,其實咱們也就是前後進的宮”魏紫菀點點頭“紫菀姐姐,可想出宮?”
“………………”魏紫菀驚訝的看著風絮“絮兒,可是我有錯處?”
“紫菀姐姐跟隨我這麼多年,還不知我的脾氣?我可是像生氣的模樣?”風絮搖頭“紫菀,你進宮本身就是為了避禍,如今那尚書家已經倒了,你也該回去了”
“絮兒,不是我不想回,可是我本家都是知道我進宮的。我一旦出宮,如何跟他們交代?”紫菀苦笑“父親在族裏做不了主,我回去還是被當做禮物送走”
“那離開景世呢?”
“絮兒,可是說笑?遠宇和熙淨我不甚熟悉,去了別處,難生活”不過祥婕妤卻想到了時常來禦醫院的那個二王爺,見識不凡,跟自己父親都能談論半響藥理,可惜自己已經宮人,他身為王爺,怎可要得自己這種女子,不過是自己的妄想。
“這個你就跟他自己說吧”就看萬正皓和似珞從屋裏出來,魏紫菀一下臉就紅了,不敢看二人,卻也起身問安。風絮自然不會留這兩人單獨一起,畢竟魏紫菀還是宮人,在出宮之前不能有任何的閑言。於是風絮則跟似珞到了一旁,能瞧得見卻聽不見的遠處。
“他們倆其實不錯”風絮笑著看著魏紫菀他們,似珞點頭道“你也能注意到他們。不過幸好祥婕妤本身就是特殊的,否則也隻能有緣無分了”
“世人都道緣分二字缺一不可”風絮道“其實不過是人為之。所謂緣,得以見便是緣,所謂分,相識相知相愛便是分。可是世人可兩字背負上太多的要求,王爺和侍女相戀便是有緣無分,王爺和公主相愛便是奇緣。其實不過就是門當戶對的兩人在合適的時候相遇才是世人嘴裏的緣分”
似珞無言以對,他從來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正如風家那樣,曆代王爺娶得都是小門小戶的女子,並不是緣分而是故意為之。而他身為霜家的嫡子,他理想的女子身世從來不是他多加考慮的,因為進入他眼簾都是門當戶對的,就如同風絮說那樣。
萬正皓和魏紫菀,如果魏紫菀不是太醫之女,而隻是宮裏的侍女,那麼所有人都會反對直至兩人分離,促成有緣無分的結局而不是如今兩人可以在皇後的寢殿確定自己的心意。
“不過,別說其他人了,就算是我自己也會這麼認為吧。就如同嫡子和庶子的尊卑一樣根深蒂固。我的母親還有我嫂嫂為何對我的父王和哥哥那麼的千依百順,不過是因為她們覺得自己高攀了風家,她們不是放低姿態,而是在風家家主眼裏,她們本身就是卑賤的”風絮自嘲笑了笑“而他們認為寶貝的妹妹女兒,卻是卑賤人所生,真真的前後矛盾。”
“絮兒…………”似珞道“其實咱們這種家族都有所謂的汙點。哥哥,姐姐,還有我的母親雖然是大戶千金卻是個懦弱的,我們繈褓就進了宮遇到風姨得到庇護,可是長兄還有幼妹在後宅受了多少苦?她都不在意,她隻怕因為她的錯得罪霜家從來對她的本家下手。上次她和雲伯母說得那些話,除了受人蠱惑也是怕連累本家而已,哪裏是真正為我們著想”
“還有這次因為哥哥沒有選她本家的人,生氣的樣子你都沒有看見”似珞苦笑一下“小時候跟似玄哥說,如果我們不是四大家族的孩子,會不會更好過些。你知道似玄哥說什麼嗎?他說在窮人麵前,富人的勾心鬥角才是閑,因為他們吃都吃不飽哪裏還有時間去奪去搶?”
風絮沒有接話,她清楚似珞的意思,他在用自己的痛楚給予她安慰。風絮轉頭看看似珞,咬咬牙道
“雲遊和似玄都要成婚了,你呢?”
“尚然呢?”似珞反問道“風姨這幾次的態度,其實我也看得出。她更中意尚然,也是就跟你剛才說的一樣,他是王爺你是公主真正的門當戶對。不過……你不必在意我,該離開的時候我自然會離開,不會讓你困擾”
“似珞……你誤會了,我不是那種意思。我跟尚然說了,我在這十年裏不會把心意托付給任何人,包括你。我知道你對我的好,可是我這種身份,難以回報。”
風絮看著遠處魏紫菀和萬正皓接著說道“姑母和王爺相伴是他們的抉擇,而不是我。何況我清楚,不同於別的女子,對夫君那般溫柔,可以為他做任何事情,我做不到。還有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人心,問問你們自己,這能做到嗎?”
說完,風絮沒有給似珞回應的時間便朝著魏紫菀萬正皓走去,似珞無言的跟在後麵,不遠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