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繁錦似幻,遠處零星的濁火灼的她險些掉下眼淚,眼淚?早已枯竭幹了吧?於她,該是如此,披著華麗絲觶的貂戎綢袍,站在雕欄處,遠眺,似在尋找什麼,卻什麼也看不清,太遠?也許吧.束著高髻的青雲被寒風吹的有些個淩亂.低下頭,晃晃有些痛的螓首,似清醒些了,轉身,慢慢踱入這金絲籠般的錦安宮內,今日,又是個無眠之夜吧.

“娘娘,歇息否?”一直隨她左右的婢女雲初輕輕上前,為她解下那件貂戎綢袍,懸於紫玉雕木上.

“恩”她著裹身素紗裙坐於墊著鵝絨蒲團的椅子上,似想到了什麼,頓了頓,抬頭叫住正欲為她鋪塌的雲初“雲兒,我有些頭痛,給我沏被熱茶過來!”

“是,娘娘您頭痛可得少吹些寒風,不好.”雲初望著眼前這個美的不似人間有的主子,內心不由哀歎起來。一直都是跟在她左右,從趙王府到這深似海的皇宮內,看到太多的無奈與淒苦,隻時事進遷,多少的心酸與無助隻能自個吞,皇上亦是很寵愛主子的,但主子的苦,她能感受的到,隻,一入皇宮,深似海,沒辦法,可難為了她的主子。

“恩,快去吧。”說完,便隨手拾起一本詩詞賞閱起來。片刻,一股濃濃的茶香鑽入她的蔻鼻,放下書,接過杯子,櫻唇輕茗一口,不濃,伴著縷縷的茶香沁入她心肺,甚是舒暢。將茶杯擱至一旁,又拿起詞賦閱覽起來。閩燭燃搖盡,愁思人不在。獨剪寒窗影,亦知君在何?

想是近日久悶於錦安宮內,趙弈茹有些個煩悶了,便喚來雲初與幾個貼身宮女一同去禦花園散散心。走了一段,覺的有些累了,便坐與涼亭內小息。

“奴婢參見娘娘”一宮女匆匆趕來,似有什麼急事。

“平身吧,有何事?”她挑挑黛眉,想是又是哪個妃子妃嬪的邀她聚聚,聚聚?無非就是明裏暗裏、話裏有話的跟她較量著,她著時有些累了。皇上?自己從沒想過要與她們爭寵,隻這高牆侑苑鎖住了太多的寂寞春華。

“回娘娘的話,皇後娘娘請娘娘過去。”

“皇後?”她低語,皇後自是得罪不得的,處於深宮內苑,她自也學的了圓滑,非本意卻也是無奈的自保。

“平身吧,去回皇後娘娘,我隨後就去。”

“是娘娘,奴婢這就回皇後娘娘。”起身,轉而匆匆離去。涼亭內留下若有所思的奕茹,又起風了,吹起的落葉飄落至她跟前,一抹淒楚躍上心頭。想是天涼了。慢慢踱出涼亭,自是滿心的疑慮,皇後會有何事招我前去?想是自己在這深宮內苑中並未有任何的越矩之舉,該有的分寸自也是掌握的很好。唉......想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吧,搖搖頭努力將不該有的胡思亂想從腦中趕出,似想到些什麼,轉身:“雲兒,咱們這就去德寧宮”

“娘娘,萬事要小心。”雲初向前攙扶著她,低聲叮嚀道。

“恩,我自有分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