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決心要把斷折的豹王尾巴做成鬱陶口中的號角。不顧房東鬱陶的阻撓,她鑽進煉鐵爐裏開始想辦法把碎片重新補上去。
“滾開我的地盤!”鬱陶驅逐她:“立刻!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她赤著腳,拿兩隻臭鐵靴追著末路砸鐵爐:“滾蛋!滾蛋!我這裏不歡迎你!”
末路不放棄:“什麼才可以修補它?”
“不可能!”鬱陶氣急敗壞地吼道:“你以為這是一件小東西,塗點粘膠就萬事大吉了嗎?”
追了好一通,她已經累壞了,十多年墮落的生活嚴重影響了她的體質,體重不足50公斤,心情浮躁易怒,到最後,她把兩隻靴子往地上一扔,在地上癱成一個“大”字。
“你就是不肯放棄,對不對?”她喘著粗氣。
末路在鐵爐裏坐下來,看到她慘不忍睹的雙腳——有燒傷,有水泡,有擦傷,有細菌感染的膿瘡,腳踝處因為和鐵靴邊緣的摩擦而掉了一大塊肉,粉白色的內裏看著教人一陣惡心。
“你為什麼穿鐵靴?”末路問。
“當然是為了有鞋穿,你個笨蛋。”
“不疼?”
“疼!你簡直就是弱智——你的肉被割一塊,疼不疼?”
“現在不疼。”末路回答,頓了頓,她又問:“既然疼,為什麼還要穿?”
鬱陶很不耐煩:“能不能閉上你的臭嘴?”
末路真的不再說話,不過,她會行動。她從煉鐵爐裏走出來,往最近的活動區走去。先去食堂裏包了點食鹽,然後又去浴區,用塑料桶滿了一桶熱水,提著回到鬱陶的住處。
她真的沒說什麼話,把食鹽全部倒進桶中,伸手進去觸摸了下溫度,感覺正好。
她來到鬱陶身邊。
“你又來做什麼?”鬱陶煩不勝煩,她還在地上躺著,如果末路沒有看錯,在鬱陶意識到又有人闖進自己地盤之前,她在流淚。
而見末路還提著一隻桶,她冷冷地嗤笑聲:“別告訴我,你提了一桶膠!”
下一秒,她的腳就被末路抓著,泡進鹽水桶裏!
鹽水是個什麼概念?
鬱陶原本半睜半合的兩眼頃刻瞪得圓溜溜的,疲軟的身子像安了彈簧,一下子就從地上翻身坐起來,朝著末路一拳頭就揍了過去!
末路感覺不到疼,因此仍然專注地望著她泡在桶裏的兩隻腳,鬱陶想要掙紮而出,卻被末路傾盡全身的力量按壓住,鬱陶疼得實在受不了了,用力抬腳,第一個動作就是先把末路一腳踹開!
她的眼裏不由自主地淌出些淚,兩拳緊緊抱在胸前,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鬆口,大叫出來:“啊——你瘋了?”
“鹽水能讓傷口好得快!”
鬱陶不領情:“老娘就願意讓它好得慢!老娘願意,你管得著嗎?”
末路不想和她多廢話,她這個孩子雖然從外表看去冷冰冰的,實際卻很善良。雖然因為零元素作用,她感覺不到疼,可不代表她的記憶也被刪除,她清楚地記得,當她在外麵城市裏流浪,挨打挨罵,受傷受辱,她記得皮開肉綻的疼——是鬱陶的腳傷又讓她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