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顏清姿慵懶地斜靠在較好的馬車上,墨發如水般地傾瀉下來,但見她雙目微閉,瓊鼻俏挺,粉脣微勾。整個人看上去都是一派慵懶閑散安然若愛的獨特氣質。然,就是這樣的一幅絕美的畫麵生生的看的一邊的水靈後背上浸了一身的冷汗。
她家小姐那眼底一閃而過的異彩流光和那微微俏起的弧度更加使她確定了這次回宮後的日子似乎比想象中的還要精彩一些呢。
正午的驕陽爆曬著大地,而即使是在這樣的天氣裏,風顏清姿仭然感覺不到一絲的炎熱。隔著厚厚的簾布,一道森寒的目光正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鳳顏清姿麵色一冷,蓧地睜開鳳目,毫不畏懼的迎上那抹冰寒,嘴角劃過深深的弧線,看來事情比她想象中的要有趣的多呢。
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在一聲尖利的噪音下宮撟停了。鳳顏清姿緩緩從撟中走出,一身白衣猶如一位誤入凡塵的仙子,嬌顏如畫,目似深潭,迎著那樣炙熱的陽光高貴而神聖,直叫人從心底折服。
但見紅牆綠瓦,圍牆高聳,遮天蔽日,威嚴皇宮,氣勢揮宏,一座座莊嚴的殿宇升起燦爛的金頂,相依而列,高低錯落,鱗次櫛比,遠遠望去引人膜拜,金黃的琉璃瓦重簷殿頂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使人迷糊,辨不清東西方向。望著這富麗堂皇的座座宮殿,清姿心中感慨:這就是皇宮,這就是人們口中可以享盡榮華富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皇宮。不過那又怎樣,即便它再怎麼富麗堂皇,奢華至極也掩蓋不了那頹萎腐敗的氣息。這深宮中的肮髒齷齪她又怎麼會不清楚呢,難怪人常說一入宮牆深似海!
斂下眼中的情緒,鳳顏清姿緩緩踏入宮門。
“公主,皇上還等著咱們呢,您看能不能…。”看鳳顏清姿那漫不經心的樣子為首的公公小心翼翼地提醒著。
鳳顏清姿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公公,並不說話。
此時那公公隻覺渾身一鄭冰寒之意,那高高在上的氣息壓得他幾欲逃開,可沒辦法,上麵的人還等著他帶人呢。摸摸額頭上的冷汗,那公公真的是一肚子苦水沒地兒吐,隻得硬著頭皮更加小心地陪著。
兜兜轉裝地走了一會兒,一行人在一座精致的宮殿門口停下,“公主,老奴就送到這兒了,您自個兒進去吧。
鳳顏清姿淡淡地嗯了聲,抬步走了進去。遠遠地就見一道明黃色身影,長發玉束,身子略顯肥胖,一張老臉略顯疲憊,更是隱了一絲煩躁。
鳳顏墓隻覺眼前一亮,一個絕色的白衣女子已站在麵前,黛眉遠熙,美目清冷,正迎上他的目光毫不忌諱地摣著他。
鳳顏墓被她赤裸裸的眼神盯的有些不自然,瞬間一股帝王的威嚴氣息湧上:”放肆,見到朕還不行禮。“平淡的語氣帶著帝王的威壓。
”行禮?“鳳顏清姿睜著明亮的雙目,似乎不太明白該如何做。毫不意外地看到那張老臉上隱忍的薄怒,嬌顏這才蕩起一絲嘲諷:”抱歉,山野女子不懂規矩,唐突了皇上,還忘皇上體諒。“一句話說得滴水不漏,既是說自己並非這深宮中的一員,自是不知道這些繁縟禮節,又點明了她堂堂一宮之主竟然被拋棄在荒山野外任其自生自滅。
”你!…“鳳顏墓被眼前這個大膽的女子,不,應該是女兒,氣得臉色鐵青。緩了緩臉色又接著說道”|好,好,好,好一個沒人教的野丫頭。是朕疏忽了,今日起就命人教你宮中禮節,免得丟了我北熙國帝國的臉!
鳳顏清姿眼中如含了一池萬年寒冰周身的煞氣慢慢延散。嘴角染上一抹諷刺:“不勞皇上費心了,我雖然不懂禮節,但至少還明白虎毒不食子的道理。”她就是要一腳踩在他的痛處,既然敢叫她回來就應該承擔今日這種種的一切!
鳳顏墓陰沉著一張老臉,森寒的目光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撕碎!若不是因為她,梅妃會難產而死嗎,他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啊,那個如煙靜好的女子就這樣走了,都是這個逆子!
鳳顏清姿冷冷地看著麵前的男人,當然也看到了他眼中對他濃濃的恨意。恨意?他當真愛那個女人如此之深嗎。嘴角邪魅地勾起大大的笑容,如同在黑夜裏盛開的一朵櫻栗,萬分妖嬈卻也危險之極。
“我真不知道是該替母妃高興還是悲傷,竟然連她死了,也沒人能替她查明白事實的真像。哎!”似是惋惜是輕歎了聲。
鳳顏墓聞言,挑了挑眉,“你的意思是梅妃並非真正的難產而死?”
鳳顏清姿並不答話,隻是冷冷地看著他,這個男人身為九五之尊,竟被他後宮的那些女人,那些所謂的他的妻子如此算計著,原來,這就是帝王世家啊!
看著那抹白色身影慢慢消失,鳳顏墓張了張嘴角,最終什麼也沒問,也許是該好好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