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當家真是心急,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你就找上門了。”回過頭來看著秦牧,顯然他已經氣壞了,久久地看著遠去的薑月寧無法回神。
“我要娶到她才會出手!你自己看著辦,沒有薑月寧,薑氏也要跟著陪葬!”黑道的王者從來不會拐彎抹角,他的條件和當初一樣,隻是雙方此刻說得更明白而已。
“那就陪葬吧!”正準備離開的秦牧聽到薑月華在他身後悠悠地說道,不禁有些錯愕地回頭。說實話,從昨天看到薑月華他就堅信她是個滿身銅臭的商人,在她的心裏絕對更加在乎薑氏。什麼親情,什麼姐妹,他不覺得她會是那種會為了薑月寧的感情而放棄整個家族的人。但是此刻,她卻說,那就讓薑氏為月寧的選擇陪葬吧!
轉過頭,看見的是薑月華淡然的笑容。秦牧不喜歡這個女人,雖然她有著他朝思暮想的臉,但是他不喜歡她,這個女人心計深厚,破壞了月寧的純然。
“幫或者不幫薑家,是秦當家的決定;嫁或者不嫁是月寧的意願。兩者我都無從幹涉,昨天我說了,要娶一個女孩,得看你的誠意。如果秦當家的誠意無法打動月寧,您就要毀了薑家那請便吧!”
薑月華一臉淡定,其實她確實像秦牧第一眼認識的那樣,如果有一天讓她在薑月寧和薑家之間選擇,她一定會選擇薑家。但是這件事壞就壞在,她和薑月寧一樣不喜歡受製於人。薑月華從來不受人威脅,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大不了同歸於盡。
而一向自視甚高的秦老大向來鐵血慣了,那些拐彎抹角的事情他從來不屑於做,也沒必要做。以他的地位,隻有別人服從的份,從未想過自己也有不得不低頭的一天。
“薑月華,你知道你在跟誰說話嗎?你以為你是月寧的妹妹,鳳非軒的老婆我就不敢動你?不在乎是吧,老子今天把薑家削了之前就先斃了你!”秦牧從來沒有被人忤逆過,再加上他從來就看薑月華不爽,總覺得她這張臉這個脾氣毀滅了他的薑月寧。
“隨便您。”而薑月華依然一臉泰然,沒有被那道上誰看了都會瑟瑟發抖的男人嚇到,一臉視死如歸的樣子。
氣氛一直緊繃著,誰也不肯讓步,就在李老爹以為今天秦牧真的要血洗薑家的時候,秦牧退讓了。
“三天以後我來娶薑月寧!”秦牧氣勢恢宏地走了,沒有再和這個無知的女人計較。隻有他自己知道這一仗他輸了,他確實動不了薑月華。不僅因為薑月寧會恨他一輩子,盡管她已經恨了他;更加因為薑月華是鳳非軒的老婆。
那個如鬼魅般的男人,雖然不是黑道出身,但是瘋狂起來也是那種會拉著全世界陪葬的人。當初和鳳非軒會成為朋友,是因為他們一樣,都不是那種為了心中的執念而不惜毀滅一切的人。
薑月華看著秦牧遠走,起身朝薑月寧的房間走去。
過去二十多年的姐妹,雖然她不關心月寧的事,但那不代表一點也不知道。秦牧就是那個讓薑月寧一夜間從薑家的驕傲變成薑家的傷疤的人。自從薑月寧十六歲那年到現在,十年間墮落如魔鬼的薑月寧,從未拒絕過任何男人。對自己人生的不斷踐踏似乎才能麻醉那顆早已殘破不堪的心。秦牧,是她這十年來第一個掙紮著讓放手的男人。
雖然剛才她激動嘶吼,隻有薑月華看見了,那湧動在眼角的淚水,還有那濃濃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