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純子,軒會處理的。”藍彩潔正定自若,十足的旁觀者。
“出去。”許久之後,鳳非軒開口。他略顯沙啞的嗓音裏帶著陣陣寒涼,讓她忍不住戰栗。
大家都知道,這句出去,是對著薑月華以外的閑雜人等說的,於是大家不到五秒鍾都退了出去,隻留下他們兩人獨處。
“什麼事?”她已沒有了耐心,“不論是昨晚中毒的事,還是今天薑家的事,你想怎麼樣直說好了。我已經厭倦了猜測你的心思的遊戲!”是的,這些事他都掌握在手中,所有人都像小醜一樣沉迷在他譜寫的戲碼裏而不自知,她厭倦了,這種任人擺布的日子。
“不是,是關於月兒的。”鳳非軒緩緩起身,手裏從桌上拿起一張資料。直到走到她麵前,讓她的鼻尖差點碰到他的胸膛。
“月兒……薑家有兩個月兒,長得一模一樣,我卻從未懷疑過,送到我跟前的,原來不是我當初約定的那個……”
清冷的聲音在頭頂回旋,她差點以為自己產生了幻覺,鳳非軒將手中的那張紙舉到她眼前,上麵赫然寫著她薑月華八歲那年身體虛弱,一直在國外養病的事實!
“薑月寧,才應該是我的新娘,恩?”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森冷,透著刺人的殺氣,“薑月華……還有什麼可解釋的?”
“我……”抬頭與他對視,卻在看到那雙冰冷的眼睛後無話可說,還有什麼可說的呢?薑家撒下彌天大謊,而她顯然是主謀。赤裸裸的謊言被拆穿,她能說什麼?無論是辯解還是求情都顯得多餘。她竟然真的無話可說,那些他們曾經有過的一切,承諾、相伴都變成了煙霧,隨風散開,而此刻留下的,是清晰的彼此,是無處躲藏的騙局。
“嗬嗬……”他突然笑開,卻沒有了往日的溫度,“你贏了……”
他手中的紙片隨著他的鬆手翩然飄落,而她的心也隨之掉落,隻是紙片靜靜地落地,她的心卻碎了一地。
他轉身離開,決然得不帶任何眷戀,她卻無力地蹲下,捧起那零落一地的真心……
……
鳳宅後麵的小木屋更加貼近別墅後麵的海,每天都能聽見海上的陣陣浪花聲。搬到這裏薑月華才發現,這個小屋不像她想象中那麼破敗。
屋子裏鋪滿了厚厚的地毯,厚重的布藝沙發,以及鬆軟幹燥的床鋪。甚至,當她進門的時候,還看見那插在壁爐前的一瓶子薑花,潔白而璀然。
七嫂告訴她,鳳非軒在她回門的一大早就找人過來打掃過了,還親自去花棚采了薑花過來。本來的單人床硬是被他換成了雙人床,他還抱來了自己的枕頭,原來他是打算也要賴在這裏的……
可是現在暖融融的小屋,卻透著讓人心寒的冰冷。再溫暖的屋子也隻剩下她一個人,她像一個等待審判的囚犯,每天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在小木屋裏,那棟華麗萬丈的大宅,此刻看在她眼裏,顯得那樣蕭瑟乏味。原來一間屋子,沒有了兩個人的嬉笑怒罵,沒有了一起的磕磕絆絆,都不過是一座空洞的房子而已。
三天,薑月華始終等待著,但是自從鳳非軒那天和她決裂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這一次他既沒有罰她,也沒有責難她,是因為她根本沒有這個資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