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多說,薑月華轉身回房,安心等著自己的晚餐,這是目前為止她唯一期待的事。
“咻!砰!”
“咻!砰!”
在回房的走廊上,巨大的落地窗外突然閃現出耀眼的光芒,紅色、黃色、藍色……多色交錯,映紅了她略顯蒼白的臉。
有人在放煙火?她透過落地窗,正好可以看見那絢爛在天際的閃耀光彩,為這孤寂的夜晚,帶來唯一的慰藉。
想也不想,薑月華跑到露天天台,空空的天台上,還積累著傍晚落下的雪。一道黑色的單薄身影佇立在中間。
薑月華愣在原地,她突然覺得那道身影像是要融進黑夜一樣,帶著難以言喻的孤寂。隻有那修長而雪白的手指,輕輕握住一隻煙火,點燃,綻放。
亮得發白的火光,突然間照亮了那一處被黑夜吞噬的空間,一張比她還蒼白的臉映襯出來。他像個孩子一般,握住煙火在空中不斷畫圈,讓他的臉色也跟著光暈的變化而變化,一抹掛在嘴角的微笑,漸漸顯露。
“回來了。”鳳非軒沒有抬眼,隻是就那麼平靜地知道了她的存在。
“我也要玩!”薑月華跑過倆,一臉興奮,放煙火,真是她想都沒想過的事情。
她跑到跟前,從地上也拿起兩支煙火,然後在他手上那未滅的煙火上點燃。
“哇!”這感覺不錯,“閃閃的!”她把煙火突然湊到他麵前,晃啊晃,卻看到鳳非軒一臉的麵無表情。
“薑月華,太幼稚了。”冷冷的,很明顯的嘲諷,但可惜的是某人根本不領情。
“哈哈,你還有別的品種嗎?哇,這個是蝴蝶的?是會像蝴蝶一樣到處飛的嗎?”某女的小宇宙終於被點燃了,事實上從某天開始,她就一直處於低落狀態。
“你是在忽視我嗎?”鳳非軒終於認識到某個事實,似乎自從他回來以後,這個女人沒有正眼看過他。
“我要玩這個!像風車一樣,不知道能不能轉運?”薑月華拎著一個煙火朝露台邊緣走去,她要把這個東西放飛到遠處的夜空中,那樣比較能轉運。
“咻!砰!”薑月華放煙火的樣子很滑稽,她把煙火放在地上,點燃以後又立刻跑到十步開外,然後蹲下捂著耳朵。等煙火飛到空中燃開了以後才敢抬頭偷瞄一眼。如此周而複始,樂此不疲。
“我應該如何稱呼她?”就在鳳非軒以為這個女人不會理他的時候,她的聲音透過煙火的絢爛,悠悠傳來。
“月兒也會為這種小事煩惱?”鳳非軒在微微詫異,便輕笑出聲,他知道她是在問,作為他鳳非軒老婆兼鳳族主母的她該如何稱呼藍采潔。
“小事?”薑月華不是傻子,一個稱呼,卻牽涉很多。叫母親,那代表她承認了這個女人,要與鳳國宵作對;叫夫人,那代表她這個媳婦連婆婆都不認,是不孝的表率啊!
“確實是小事,月兒你隨意就好。”今天的鳳非軒似乎滿懷心事,沒有了往日的戲謔玩笑。他總是悵然地看著遠方,好像在擔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