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珠珠也吃。”夜明珠點點頭,正欲咬下去,卻被什麼抓住了肩膀,一陣吃痛。
她擰緊眉頭向後看,映入眼簾是淳於傅吃人的毒眸,她低頭一看,才知道是他的魔爪在作惡,他這個吃人的力度差點沒把她的肩膀給碎了。
“公主,請注意身份。”淳於傅一字一頓冷聲警告,“四皇子不懂事,你不一樣。”
夜明珠聳了聳肩膀推開他的手慍悶反駁:“你對本公主動手動腳就很懂事嗎?”
“臣是阻止公主犯錯。”淳於傅淡淡說道。
“不準碰珠珠!”東方昕睿瞪著淳於傅淩厲叫喊,“睿睿不喜歡你,你滾開!”
夜明珠瞅了一眼淳於傅冷沉的臉,忙把東方昕睿的頭轉過來,讓他直視桌子上的燒鵝腿,一邊給他擦嘴巴一邊溫聲道:“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否則燒鵝腿就不高興了,它不高興就跑了,跑了你就吃不了了,懂嗎?”
東方昕睿抿緊唇神色凝重地看了她一陣子,再鄭重點點頭。
夜明珠微微笑說:“好了,現在可以繼續吃了。”
東方昕睿抓起燒鵝腿,一臉認真地大口大口下咬,生怕手上的燒鵝腿一下子跑了。
淳於傅無語地冷掃了一眼,無意間看見不知何時站在亭子外的謝名佑。
夜明珠擱下帕子放眼看去,瞅見不遠處的謝名佑,臉上的笑容忽地僵硬了一下,心底撩上一絲惶惶不安的感覺。
那日的事情,她沒有告訴香允荷,而是派通天沅暗地把消息通知謝名佑讓他警惕,今日謝名佑被點名到來,淳於傅也緊隨其後,她擔心,今日將會有血光之災。
謝名佑嘴角含笑走到亭子,看了一眼並肩而坐的夜明珠和東方昕睿,眼裏流過複雜的鋒芒,繼而拱手寒暄:“公主,四皇子,國師。”
夜明珠抿唇笑笑說:“謝大人怎麼過來呢?今天這可是家宴哦。”
謝名佑淡雅笑笑,再看向淳於傅說:“國師不也一同來了嗎?臣與國師都是奉命來助興的。”
“珠珠……”東方昕睿擱下手上的骨頭,揉著肚子苦巴巴說道,“肚子痛痛。”
“吃壞肚子了嗎?”夜明珠忙抓過他的手給他擦了擦。
“噗……”東方昕睿放了一個屁,眾人忙鼻息靜氣,東方昕睿一臉難受說,“珠珠,燒鵝腿變臭了,臭臭的。”
“……”夜明珠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
“通天沅,金菊,馬上侍候四皇子解手。”淳於傅說罷,再刻意盯了夜明珠一眼以示警告。
夜明珠納悶地眨了眨眼眸,壓根不懂他這個眼色的深意。
通天沅和金菊攙扶著東方昕睿遠去,亭子裏變得異常寂靜,夜明珠緊低著頭,蹙起眉心偷偷瞄了一眼站在前後的兩個男人,感覺壓力山大。
上次,淳於傅跟賴藥兒對峙,賴藥兒失蹤了,現在他倆對峙,謝名佑會不會也失蹤了?
或者,直接……死了。
謝名佑率先打破沉寂,低眸看向夜明珠溫婉笑道:“公主,聽說後院菊花初開,要不我們一同前往賞菊?”
“嗯。”夜明珠像抓到救命草微笑應聲,但是,此刻心頭又多了一絲憂慮,如果跟謝名佑走得太親近,東方無敵的疑心會不會更加濃重?
淳於傅冷冷說道:“公主剛才不是說不喜歡跟公主們一起賞菊嗎?”
夜明珠扭頭瞄了瞄他凜然傲慢的輪廓,抿唇苦澀笑說:“嗯,我差點忘了,她們還在那邊,多謝國師提醒。”
謝名佑眸色深遠看了一眼淳於傅,溫雅笑道:“這上園山莊也有一株極好的海棠樹,聽說已經結果了。”
他再低眸看著夜明珠眼巴巴的表情問笑道:“要不,我們一同過去看看?如果你喜歡,還可以采摘一些。”
“真的嗎?”夜明珠喜出望外問道。
謝名佑溫雅微笑點頭。
淳於傅睨了她一眼冷冷道:“采果是奴才做的事情,公主請注意身份。”
夜明珠無趣地白了他一眼,沒情趣。
謝名佑不以為然笑說:“國師言重了,隻要恰當,采果也可以是一件儒雅共賞的事情。”
夜明珠迫切點點頭。
淳於傅冷哼一聲說道:“公主向來調皮,若要把采果做成一件儒雅共賞的事情,恐怕很難。”
“……”夜明珠極度無語地白了他一眼——你丫的,損人不帶髒字,至於這麼陰損嗎?
淳於傅再垂下眼眸若有意味盯著她說:“公主剛剛才吃了燒鵝腿,不適宜再吃其他東西,否則,晚宴的美味佳肴隻能眼巴巴地看著?”
“……”夜明珠再一次無語,好吧,竟然戳到吃貨的弱點上來了。
謝名佑淡淡笑道:“國師可曾吃過海棠果子?酸酸甜甜的,正好解胃,采摘一些也可當飯後果。”
夜明珠光聽著就噎了一口唾沫。
淳於傅淡然反駁:“海棠果子才初長成,並沒有完全成熟,這個時候還算不上什麼佳品,宴中果子甚多,無須逞一時之快,傷了脾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