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抱歉低下頭去說:“對不起,都怪我才……”
謝銘佑不以為然搖搖頭說:“我知道那是淳於傅的陰謀,與你無關,別放在心上。”
“嗯。”夜明珠輕作點頭,看了看他再好奇問道,“你不是被抓起來了嗎?怎麼釋放呢?”
“這些都不要緊。”謝名佑微微一笑,一會兒,他凝重問道,“明珠,你喜歡國師嗎?”
“啊?”夜明珠愕然愣了一下,再迫切搖搖頭反問,“我怎麼會喜歡他?”
謝名佑淡然低笑,一會兒,他又稍帶抱歉說道:“明珠,出了這件事之後,我們要成親,恐怕,不容易。”
“嗯……”夜明珠皺下眉頭沒有說話,或許這也是淳於傅的目的之一吧?
謝名佑瞅了瞅她失落的樣子,再站起來微笑說:“瞧你形容憔悴,我命人給你準備些補品……”
“咯咯……”外麵傳來下人的聲音,“大人,國師來訪。”
馬車啷當地在雨中穿梭,這古人的天氣預報真準,今晚又是傾盆大雨。
夜明珠靜默,因為身子還很虛弱,所以從下床開始就一直被他抱在懷,直到現在,仍被他輕輕懷抱著。靜默良久,她才輕聲問道:“是誰給我下的毒?”
“他們怎麼說?”淳於傅淡淡反問。
“說是你下的。”夜明珠靠在他懷裏輕聲道。
淳於傅垂下眼眸淡淡問:“你相信?”
夜明珠搖搖頭理所當然說:“不相信。你跟我的性命相連,怎麼會往我身上下致命的毒藥?大不了就下一種像那個晚上的,讓我痛一個晚上,那已經是最慘的懲罰,我最怕痛了。”
她再挑起眼眸看向他說:“更何況,他說你跟他是敵人,如果是你下的毒,你怎麼會把我交到他手上救治?這說不通。謝大人能釋放……應該就是交換的條件吧?”
淳於傅沒有回應。
“當然,”夜明珠垂下眼眸,輕聲低喃,“我知道自己的斤兩,你是因為我們性命相連才救我的。我不會感激你,因為,這是你必須的和欠我的。”她再指了指自己的後肩問,“那日,你在我後肩弄的紅點是什麼?”
“你的印記。”淳於傅淡淡說了四個字。
夜明珠琢磨了一下會意說:“喔,你是怕我被掉包了是不是?因為我們性命相連,你一直懷疑我是被人偷偷掉包的。”
“嗯。”淳於傅淡淡回答。
沒有再說話,馬車內恢複了剛才的安靜。
回到宮裏,夜明珠顧不得外邊的傳言如何沸沸揚揚,她不想跟任何人說話,隻感覺渾身無力,爬到被窩裏熟睡了。
翌日天蒙蒙亮,金菊來到黔西門的圍牆下,等了不一會兒,謝名佑來了。謝名佑謹慎掃看四周,再把目光落到金菊身上試探問道:“昨日國師送公主回去後,公主可否安好?她有沒有問起關於文華殿的事情?”
金菊輕搖頭說:“回大人,公主一切安好,關於文華殿的事情,公主隻字不問。但奴婢看得出公主心中藏著許多疑問,想必,應該是警惕奴婢了。”
“嗯。”謝名佑平淡應了聲,那丫頭的心思藏得深,昨日明明看見她眸底深處載滿疑問,可她卻始終沒有問出口,應該是警惕了。可那又如何,不想利用,但還不得不利用。
許久,謝名佑睨向金菊,試探問道:“國師怎麼會知道我們的計劃,而且還反咬一口。”
金菊欠身作拜,低頭恭敬回答:“奴婢不清楚,丞相大人給機會奴婢親手為家族親人報複,奴婢不敢有絲毫紕漏。國師向來神通廣大,他若想要知道的事情,定然有他的辦法。”
謝名佑琢磨了會,點頭說道:“行了,你回去吧,別讓人起疑了。”
“是。”金菊應了聲,退去。
謝名佑看著她漸遠的背影,眸色緩慢陰沉下來,他本以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宮女,但似乎低估了她,此女心思縝密,若是被淳於傅收服了,定然是一絆腳石。
金菊沒有直接回水簾洞天,而是往清風道觀去了,她半蹲在地上,低頭恭謹彙報:“謝大人除了詢問公主的情況,還問了有關文華殿的事情。想必,謝大人對奴婢已經起疑了。”
淳於傅眸色微冷琢磨了許久,才低沉問道:“公主呢?”
金菊連忙回答:“公主回去之後就睡了,直到今天早上就往禦書房去了。”
帶金菊離開後,候在旁邊的何宇謹慎提醒:“公子,這個金菊不簡單,她知道的事情太多,要不要……”
淳於傅稍稍把手提起,何宇連忙緊閉嘴巴退下去。
大清早就到了禦書房的夜明珠等到發荒,差不多響午,東方無敵才姍姍回來。東方無敵坐下來,隨意拿過一份折子放在手中,再抬起眼眸睨向看似懵惺疲倦的樣子,試探問:“怎麼突然主動來見朕呢?”
“那個……”夜明珠抿了抿唇再試探著解釋,“關於那晚的事情,我想解釋一下,其實……我……”
“不是偶得一夢嗎?”東方無敵打斷她結結巴巴的話語反問道。
夜明珠愣眨了一下眼眸,再斜目看向他問:“你不是懷疑那晚有人裝神弄鬼,所以才把謝大人下獄的嗎?”
東方無敵沉了沉眸色緊著反問:“朕不是讓謝名佑回府了嗎?他今天還上朝了,誰說朕讓他下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