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傅低下頭去看著手中的書本,意味深遠說道:“陛下的確看重我,他舍得把我安排在這裏,你說,為何?”
“……”夜明珠愕然愣眨眼眸,她當然不會天真的以為皇帝真的是為了好好教導她這個災星,但至於他們背後的目的,她一直琢磨不出來。尤其是他剛到這裏的那個晚上,他為什麼要把她喚到他的房間去呢?
這裏一窮二白,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有什麼值得他們圖謀的?
良久,她才冒出一句牛馬不相及的話來:“你是國師,有能力對付災星,百毒不侵。”
淳於傅忽地冷冷低笑,繼而挑起冷眸帶有幾分詭秘的意味淡淡道:“給你一個提示,陛下是打心眼相信你是個災星,否則,他不會廢掉自己最寵愛的皇後。”
“你這是什麼意思?”夜明珠急切問了句。
“出去。”淳於傅忽然變得冷冷道。
夜明珠還想問什麼,但看見他淡漠蕭冷的樣子,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問出什麼東西來,所以隻好離開。
夜明珠來到通天沅的房間,他還是重傷不起趴在床上,她輕輕歎了一口氣,無意瞧見桌麵上擺放的文房四寶。
她走過去看了一眼,桌上放著一副還沒畫完的畫,竟是她昨日開門走出屋子的瞬間畫麵。
“公主……”
聽見通天沅微弱的聲音,夜明珠忙轉過身去看向他,她快步跑到床邊蹲下來抱歉低念:“你怎樣呢?對不起……對不起……”
“不怪你……奴才知道不怪你……”通天沅動了動蒼白的唇輕聲道,“公主為了奴才……跟國師爭執……還……奴才已經榮幸之極……”
夜明珠哽咽了一下輕聲道:“你不要這麼說,我心裏難受,是我害你的,這是不爭的事實。不管我做什麼,都彌補不了。”
通天沅眼巴巴地凝視著她試探問道:“公主……你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夜明珠迫不及待點點頭,通天沅遲疑了一下問道:“你喜歡奴才的畫嗎?”
“喜歡!”夜明珠忙點點頭說,“你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畫師了。”
“那便足夠了。”通天沅勾起一抹欣喜的笑弧喃喃道,“天沅進宮三年,一直遭人白眼,唯獨公主欣賞奴才的拙藝,還聽說公主為了奴才的畫跟陛下大鬧一場,奴才死而甘願。”
夜明珠眼角泛酸說不上話來。
通天沅喘了喘氣再輕聲解釋:“奴才昨日並非故意鬧脾氣,隻是看見公主拿財物打發奴才,自覺被玷汙……都怪我一向恃才傲物……”
夜明珠仰起頭來把溢出來的淚水壓回去,她哽咽了一下連忙解釋:“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不知該怎麼補償你,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
“公主……”通天沅才剛動了一下身子,就渾身痙攣了一下。
夜明珠急切說道:“你別起來,你想拿什麼,告訴我一聲就是了。”
通天沅緩了緩氣詭秘低念:“公主,昨日是天沅不懂事,有一件事,我得告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