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明珠驚怯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他眼底那抹森寒的冷光像是在警告,如果要他動手,她就殘廢了。
夜明珠捧著被子坐起來,顫抖的手摸到自己的腰帶上,心跳得飛快,呼吸驟然加速,臉頰緋紅至滾燙。現在還是大白天了,他竟然要做哪些事,早知道不該惹他的,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應該惹他的。
她磨蹭了好一會兒,才在他冰冷的寒目下把外衣給卸下來,緊低頭,再把手摸到抹胸裙的纖帶上。
“夠了。”他突然輕冷道了句。
夜明珠稍帶愕然抬眸看向他,看見他冰寒的目光沒有絲毫的占有欲望,他應該不是要做那些事吧?難不成,純屬為了羞辱自己,警告自己?
“不準喊出聲。”淳於傅寒戾警告,繼而坐到床邊,他手裏不知道拿了什麼,以極快的速度劃破她後肩的肌膚。
“……”夜明珠咬緊牙根強忍著蝕骨的疼痛,最痛也不敢吭半聲,蒼白的臉一下子沾上淋漓大汗,兩側的發鬢也被汗珠給打濕了。
她確定他是在懲罰自己,厚肩的痛比昨日脫臼的痛還要增加十倍,感覺他似乎在拿一個錐子在自己後肩剜出一個洞,直接把自己的骨頭給剔出來。
最後,血絲從嘴裏流出來,單薄的白唇也被自己咬破了,拽在手裏的被子早已被她扯得零碎。雖然很不願意去碰他,但是,背上的痛早已讓她失去了理智,沒有指甲的雙手死死抓著他的腰,直至把他的衣服扯破。
“我會……把這痛……完完本本還給你的……”夜明珠呢喃了聲,終於忍不住暈闕在他懷裏。
淳於傅這才扭頭看了一眼臉色蒼白如紙的她,真能忍,這樣痛,一個正常男子都無法忍受,她竟然熬過去了。
他警告她不準喊出聲,隻是試圖將音量減到最低,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一聲不吭。這女人,在他意料之外。
再次醒來,她已經在那輛香得令人反胃的車上,她借助窗柩爬起來稍稍挽起布簾看了一眼,各色景物在夜中穿梭而過,她身子一軟又倒回馬車裏。
晃過神後,她又忙把自己的後肩摸了一下,昨日還痛得撕心裂肺的地方,現在竟然沒有丁點感覺了,摸上去又不像少了一塊肉,也似乎沒多了什麼東西,例如釘子之類的。
難道是夢?她皺起眉頭納悶了一陣,回味昨日那種近似蝕骨剝皮的痛,她背後的衣衫一下子被汗水打濕,太可怕,太可怕。
盈在眼眶的淚水打了一個轉又被她竭力壓了回去,說了不能流淚就是不能流淚,夜明珠摟著自己單薄的身子悻悻盯著某處,不能再靠近他,不能再招惹他,至少,在沒有對抗他的能力之前,避而遠之。
可怕就可怕,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不一會兒,馬車停下來了,夜明珠撅起眉頭,如臨大敵般深深吸了一口氣默念:“夜明珠,你是夜明珠,相信自己能把黑夜照亮,驅走四周的黑暗。給力一點!”
她把指尖伸過去輕輕勾起卷簾,放眼看去,不遠處火把明亮,黑壓壓地站著一群文武百官。開壇作法的並非淳於傅本人,而是他的打手何宇,至於淳於傅在哪,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