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座很正常的洞府,既沒有多美的裝點,也沒有窮酸到一個地步。
隻在門的上方端端正正的書寫著“沐府”,兩個頗為大氣的字,尾端微微掠起,讓人頓時便想到了沐春風那個神經大條卻樂觀向上的人。
一個心地善良的人。
隻因她離開的時候還看見王二好好的,朝著沐春風那個方向揮手。可別告訴她,王二若真被重罰了的話也會那麼感恩戴德。
想來,有些事,他心裏終歸有數的。
柳之挑起嘴角,跟在嚴管家身後進了沐府。
“碰。”柳之因為隻顧低著頭向前走,一下就撞在嚴管家身上。
“嗚。”好疼啊。
“秦姑娘。”嚴管家躬身說道。
“大人還沒回來?”眼前一個一身紅衣的美豔女子,一雙桃花眼真是迷倒眾生啊。
“是,姑娘。大人還有事便先走了一步。”
“那你為何這麼早就回來了?”
嚴管家微一側身。露出了他身後的柳之。
“大人這會兒又救了個人回來。便讓我先行回來了。”
那女子秀眉一皺:“這是這月第幾個了。大人堅持去哪裏都隻騎馬,堅持每月都自己出錢振濟災民也就算了。竟然還把這裏當做了收容所,府裏本來就不太寬裕的生活隻怕會更拮據。”
“所以?”嚴管家斂下眉,心下卻道:所以你這個自稱很愛他的女人也要走了?
誒,他們家的大人真是個可憐人,皇上不器重,大臣不賞識,如今口口聲聲說著喜歡的女子也要棄他而去。
“不,我不會。我從來沒有開玩笑,我都是當真的。”眼裏泛著堅定的光。那雙魅惑的眼果真迷人至極。
“不管他變成什麼樣的,我終究都不會棄他而去。”她麵上紅了一紅,似是為自己做出這麼一番表白而害羞不已。“那算了。你就先帶她下去吧。對了,給她安排些活計,府裏再養不起吃白飯的人。”
你不就是一個,還好意思說別人。真是。
嚴管家躬了躬身,答道:“是,姑娘,那我就先下去了。”
便提溜著柳之走了。
看著那位秦姑娘離去的婀娜背影,柳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啊,可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算了算了,她隻是暫時借居罷了,替人家操什麼心。指不定沐春風還樂在其中呢吧。
“諾,這便你房間。”嚴管家滿臉笑容的說著。確是一臉嘲笑。“別動我家大人心思,你也知道他心地善良,怎舍得欺騙他?更何況你也看見了。我家大人不乏人追求。隻怕是輪不上你這其貌不揚的家夥。”
柳之抬手無奈的扶額,皇帝都不急太監急個什麼?
然後盡量清楚的比劃著:你怎麼知道我是騙子?
抬眼卻看見嚴管家一臉迷茫的看著她,和她大眼瞪小眼。
無奈的垂下手,算了,誰叫她自己說不了話了呢。
便揮揮手示意嚴管家先下去了。
賞了個白眼給柳之,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有事別叫我啊,叫我也聽不見,啊,我忘了,你不會叫我的。嗯,嗬嗬,再見。”
誒,歎了口氣,柳之無奈了,這世間瘋子果真層出不窮啊。
抬眼正視了一下眼前的她的房間。
竟是。
一個柴房。
抬手習慣性的摸了摸胸口一塊晶瑩圓潤的月形玉。
歎道:這種苦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學著文戚策的樣子,小臉一板,雙手背過身後,一個側身便進了“她的房間”。
她的苦命生活就此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