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三人怎麼聰明機智,但當你迷了路,又遇上一場狂風驟雨的時候,該怎麼辦?
三人沒有一人有江湖經驗的,所以當晚上習習的涼風漸漸變大,吹得人很是涼爽的時候,真兒還說了一句:“看這樣子是要下雨。”
果然不久之後,雨就很給真兒麵子的嘩啦啦地下了起來,三人霎時成了落湯雞。梅若塵還叫:“真兒,你這個烏鴉嘴。”
真兒還委屈呢:“又不是我說了才下雨的,老天爺要下雨嘛。”
辛伍叫道:“我們先找個地方避雨吧。”
梅若塵叫:“到哪裏去避雨啊?”
辛伍道:“我們往前走啦,總好過站在原處淋雨的,看樣子這雨一時還停不了。”
雨簾交織成灰蒙蒙的一片,打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來,三人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真兒還怕梅若塵吃不消,誰知她還笑道:“從來沒有這樣走過,挺新鮮的。”
辛伍苦笑:“姑奶奶,這種新鮮不要也罷,這樣走走到幾時是頭啊,總不成淋一晚上的雨,肯定要受寒的。”
真兒一指道:“前麵有火光,我們去避避雨吧。”
三人大喜過望,發足狂奔,一走近,不由失望至極,本就是一個小小的破廟,到處都在漏水,唯一幹爽的地方,已經有人了。
那幾人卻是白日在茶樓上遇見的人,個個神色冰冷,見他們進來,神色亦未曾變過。
辛伍硬著頭皮上去:“幾位兄台,能不能挪個位置出來,我這兩位妹妹已經濕透了。”
真兒和梅若塵現下的樣子也夠狼狽了,幾絡頭發貼在額頭,水順著臉頰流下來,臉色已經凍得又青又紫了,那模樣,任誰說是絕世佳人也不信了,在這裏稍稍避著一點雨,風一吹,那寒入骨髓,真兒內力充沛,倒不覺得什麼,梅若塵凍得瑟瑟發抖,頗有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
那三人不語,為首那位挪了一下,另外兩人也挪開了一點,不過這麼小一個地方要擠下六個人還是困難了點,好在總有片瓦遮身,辛伍連聲道謝,那三人卻理也不理。
真兒握著梅若塵的手,梅若塵隻覺有一股暖暖的熱流透過手掌傳過來,感激地朝真兒一笑。
雨越下越大,好象永遠都不會停,望出去一片黑沉沉的天,火光映著雨簾,讓人心都有些浮燥了起來。
辛伍自言自語道:“這雨什麼時候停啊?”
真兒和梅若塵也抬頭看了看,剛才的興致勃勃早已經沒有了蹤影,梅若塵沮喪地道:“到天亮總停的罷。”
本來氣氛就不甚熱絡,再對上三張冷冰冰的臉,就算那臉都多麼養眼,也讓人提不起興致來,時間仿佛過得特別慢,真兒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睜開眼,雨已經停了,那三人正起身出了破廟,真兒看著他們,覺得這三個人真是奇怪,就這樣睜大眼睛望著他們走了出去。
辛伍也醒了來,咦了一聲道:“他們走了。”
真兒道:“是啊,這三人真是奇怪,不過看樣子不像是壞人。”
“壞人也不會把壞字刻在額頭上。”辛伍笑笑說,“說不準我就是壞人。”
真兒瞧了他一眼,梅若塵道:“我倒從一開始就覺得你是壞人呢。好妹妹,我們去找個客棧來住好不好?睡也沒有睡好,腰酸背痛,好累哦。”
真兒笑:“是啊,我也覺得很累,辛公子呢?”
“反正我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就隨你們了。”
梅若塵站起來,活動活動:“我們該往哪裏走呢?”
真兒慘叫一聲,“我都忘記了,其實應該問問他們的。”
辛伍笑道:“快追吧,說不準還追得上。”
三人跑出破廟,哪裏還有半個人影?
太陽漸漸地升起來,溫度也高了,梅若塵本就是嬌小姐,哪裏吃過這樣的苦,一路都蔫蔫的,真兒體貼,提議道:“我們出去之後找個客棧休息一下吧。”
辛伍苦笑:“這裏出去指不定是哪裏呢,說不定是什麼深山老林的,還客棧,恐怕連遮風避雨的地方都沒有。”
梅若塵道:“沒關係的,隻要走出這裏就好了,不要喪氣嘛。”
辛伍道:“剛才那邊還有個破廟,說明附近應該有人煙的,我們仔細看看,說不準能碰上什麼人呢。”
兩人一聽這話,精神大振。其實辛伍也是胡謅的,看見兩人垂頭喪氣的樣子,便編排了這一段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