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軟骨生來自帶,視力減退伊始(1 / 2)

林璿的爸媽走後不久,鎮子上就恢複了平靜,也就沒人再提這回事了,而這時她的舅舅就帶著舅媽回了小鎮。林璿的舅舅名為蕭印,畢業於北京某醫科大學中醫專業,畢業後就業於當地的一家中醫院看門診,在那個年代,這可是尨眸鎮的大事。這回蕭印回來不準備走了,在鎮上開個小醫館,這又引起了小鎮的轟動,至於為何放棄美好的前程回歸鄉裏,這是有原因的。至於是何原因,這也正是林璿很想知道的你刪扣扣,可是每每問起原因,外婆就一臉痛惜,似有難言之隱,她也就不忍再問下去了。

林璿是被外婆當作普通的小女孩養的,出生三天就斷奶了,外婆就用米湯喂養她。因為從小沒和其他孩子一樣享受到父母的愛,所以外婆格外疼她。高人說過,她的璿子這樣生活就有可能正常,所以她每天都期盼著林璿能恢複正常,可是林璿2周歲的時候,會說話但還不會走路,抱在臂彎裏,跟沒有骨頭似地全身軟綿綿,林璿外婆到哪裏都要帶著她,實在沒辦法就放到醫館給蕭印夫妻帶,蕭印空閑了就教這個外甥女兒走路,終於在兩歲過了大半的時候,林璿邁出了第一步。

那時的她,隻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姑娘,留著鼻涕,紮著戳天小辮子,一笑起來大門牙盡漏,夏天和小夥伴們釣龍蝦、捕蟬、捉蜻蜓,冬天和小夥伴們堆雪人打雪仗,唯一不同於其他孩子的就是,她一年四季都全身冰冷,麵色白嫩,不僅曬不黑,反而太陽光一照,皮膚越發白亮,還有一個明顯特征讓她成為了孩子王,就是她的個子很高,而且劈叉很厲害,小夥伴們都很崇拜她。小鎮開設了舞蹈班,大家都推薦林璿去學跳舞,可是關於舞蹈的一切,外婆都不讓她碰,她去求舅舅說情,可一向對她百依百順的舅舅也不同意,這件事隻好作罷。其實,這是高人叮囑的,蛇的身體相當柔軟,若學了舞蹈,恐怕隻會更像蛇幾分,所以,學舞蹈是萬萬不能的。

自打記事開始,林璿的印象裏,就沒有過老鼠的活動,按理說她家的房子是磚瓦房,家裏還有老鼠洞,可她卻沒聽過老鼠鬧騰,一次也沒有,蛇她倒是看過好多次。有一年夏天的一天,天氣熱的可以把人給烤焦,床上燙的沒辦法睡,林璿外婆就在地上打起了地鋪,家裏是土地,鋪上席子,很是涼爽,隔著席子林璿感覺到微涼的土地,涼氣絲絲滲入肌膚很是舒服,林璿在朦朧中,聽到了一陣沙沙聲,她揉揉眼睛見外婆早已醒了,便要坐起來一看究竟,外婆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示意她別動。林璿微仰著的頭又躺了下去,沙沙聲就在她的耳邊挪動,撚著她的心尖,她常聽門口的老人們講故事,牛神鬼怪什麼的,她愛聽這些,可也很怕,傍晚時分,她總會坐在小凳子上,聽著老人們說些神秘的事,頭枕著膝蓋,每每聽到嚇人之處,就伸手捂住耳朵,可還會有些恐怖的在隻言片語變成漏網之魚飄進她的耳朵,那種感覺,很刺激又驚悚,就像現在這樣,林璿很想捂著耳朵裝聽不見,可是她不敢動,外婆在她的眼裏具有很高的權威性,外婆都不動,她就更不敢動了。沙沙聲離耳朵越來越近,她害怕地閉上眼睛,然後沙沙聲就遠了,她一彈坐起身,在房門口看到一截細細的尾巴,那是蛇!

外婆輕輕拍著她的背,細細的安慰道:“璿子啊,沒事的,那是家蛇,不害人。”

林璿拉過外婆的胳膊抱著,仰起小腦袋問:“外婆,我們家沒有老鼠是不是也因為家蛇?那小明家有沒有?我看他家也沒有老鼠,外婆外婆,家裏的洞都是蛇洞而不是老鼠洞嗎?”

外婆緊抿了下嘴唇,然後笑著說:“璿子真聰明,家蛇你不傷害它,它也不會傷害你,以後若看見了,不要動,靜靜地等它遊走就行了,知道嗎?”

林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這時她還不知道什麼叫“以後”……

那次之後,林璿很長時間沒有親眼看過蛇,也就偶爾聽說,附近誰誰誰家,一掀開被子,一大團蛇團在那裏,嚇得暈了過去,誰誰誰家整理草堆,搬開一捆草,一條蛇就竄了出來,嚇得差點背過氣。林璿看見的更多的是後院圍牆上的那些蛇皮,外婆在院牆腳下栽種了些扁豆,扁豆的藤子攀上院牆,滿滿的一麵,開花的時候很是好看,等掛上很多扁豆時又十分可愛,讓人感歎生命的奇跡。就在厚厚的一層葉子下麵,林璿摘扁豆時看見過許多條蛇皮,皺巴巴幹癟癟的,上麵還有清晰的紋路,外婆每次都會悄悄拿去給蕭印做藥去了,不讓她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