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這幾天特別的忙!忙著聊天,忙著怎麼瞞過家裏人自己的近況。
前者很難,後者難上加難!
幾日全神貫注,陸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疲憊消瘦,清亮睿智的眼睛也充滿血絲。
“她的治療方案必須要更改啊!”陸明神色凝重,這個結果是他經過這幾天連夜看病曆得出來的。
“這……”許妃遲疑,要是換方案,她並沒有太大把握,當初即使是史密斯醫生,也是通過催眠來進行治療。
“她很排斥作為醫生這個職業的人,就算是我也是和她有好幾年的交情,但她也在本能的排斥我。”許妃認真說道。
“這類病人我倒是接觸很多。”陸明對這些人接觸不少,還算了解他們的心理,沒有人喜歡和一個一直反駁自己決定的人在一起。
“但她病情,用催眠的成功率大概在百分之二十上下,而且你也說了,她對醫生本能的排斥。”
“這……”許妃也無奈了,楊央的病情太複雜,裏麵所牽扯到的人也太多!
“試試吧!”終是下定決定,許妃紅唇輕起,三個字自她口中吐出。
……
陽光明媚,天藍海闊。
楊央仰頭望著天,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那雙眸子依舊清澈似水。
都走了吧!
她黯然一笑,淺顯而無力。
這樣的人還會有誰願意待在她身邊,楊央攤開雙手,眼中閃爍著一絲厭惡,真髒!
“央央。”熟悉悅耳的聲音,楊央猛地轉過頭,瞳孔驟然一縮。
“你來做什麼?”她冷冷淡淡,垂下的眼簾完全遮蓋住她眼中的情緒。
許妃走到楊央麵子,步子不急不緩,五厘米的高跟鞋才在泛著光的地板上,也踩在楊央心弦上。
“要喝水嗎?”許妃問道,聲音中少了一絲清冷多了一份柔和。
楊央抬著頭,以仰望的姿勢看著許妃,嘴唇抿緊,她緊緊盯著許妃,眼神中帶著一絲少有的淩厲,“……你為什麼還在這裏!”
下一刻,許妃沒有預兆的抱住楊央,不給她掙脫的可能,“我一直在這裏,楊央我是你朋友,永遠都不會放棄你!”
像是宣告,又像是單純的說出來而已。
“是嗎?”楊央反問一聲,空洞的臉上突然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那你把程凱幫我叫來好不好!你是我朋友,你肯定回去的對吧!”
楊央眼睛發涼,穿著病服坐在床上,雙手卻緊緊揪著許妃的衣服,眼中閃爍著刺眼的亮光。
“這個不可能!”許妃斬釘截鐵,話落就看到楊央一下就懨了。“楊央你這樣做不對,安安他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這樣的。”
“用不著你教訓我!”楊央不耐煩的打斷許妃的話,“安安是我兒子,他想怎麼樣我這個當媽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你不想幫忙就直說,不用你在這裏假惺惺的,給我滾!”
她的臉迅速漲紅,而許妃依舊剛才的平靜樣子,但仔細看,卻能從她眼眸深處找到一絲複雜……
“我有一位朋友來了,你和他談談吧。”
楊央一眼看出她的目的,冷笑一聲,“許妃你個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我清醒得很,你們給我弄些亂七八糟的,別以為我就怕了你們!”
許妃聽她的話,耳朵都已經聽起老繭,她心平氣和的請陸明進來,也正好讓他看看楊央的具體情況。
結果……
門口剛露出一個衣角,許妃一時不察一個枕頭便十分準確的扔了過去。
許妃回頭,瞪了楊央一眼,那隻楊央根本就不在乎。
哪怕再是不氣,心中也是一股無名火起,許妃麵色更冷了幾分,“楊央你要敢任性,我就把蘋果的事告訴程凱,讓程凱給他改姓,我想程凱肯定會很願意!”
楊央瞬間打了個哆嗦,再也不敢和許妃逞強,但她的目光卻幾乎可以噴出實質性的火焰。
“楊小姐你好!”陸明抱著枕頭,也不覺得違和,那樣溫潤優雅的人,不管是他做什麼,都會有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我很不好!”楊央可沒有一點要給他麵子的意識,“你給我馬上離開,我心情或許會好上幾分。”
“嗬嗬……”陸明也不覺得尷尬,就是純屬覺得好笑,但似乎他笑得不是時候……
隻見楊央看著他的眼睛溫度又上升幾分,簡直可以把人給燒死。
“我沒有跟你開玩笑!”楊央認真的搖搖頭,下一刻卻又變得瘋狂,“我都說了我沒病,你們都給我滾,滾!”
許妃朝陸明看了一眼,眼中滿是歉意,但現在的楊央因為疾病,她的情緒不穩定,便要發泄,她們也沒法。
陸明搖頭,笑了笑,如沐春風。
“你出去吧,我和她好好談一談。”
心理治療時,最好還是不要有其它人在這裏最好,這樣能是病人能更加容易放下心房。
許妃遲疑的看了眼楊央,點點頭朝外麵走去。
楊央怎麼可能願意和一名陌生男子待在一起,在看到許妃要朝外麵走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下床朝許妃的方向撲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