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忽然有些不確定,畢竟她們好像已經有十年沒見了。
“你是說周……楊央!”許妃一時激動,好在半路刹住車,神經卻繃緊。
“對,就是她!”陸遠一笑,看著她疑惑的美目中失落少了幾分,也跟著開心起來,“她在我這裏住院,前兩天剛出院。”
室內的溫度驟降,陸遠打了個寒顫,看著一臉冰霜的許妃,弱弱的向後退了退。
“她在你這裏住院!”許妃抓住重點,也沒時間和他計較怎麼沒告訴她這件事。
陸遠點頭,一臉可惜,“是啊,她大約三個月前結婚出了車禍,腦子裏留下血塊失憶了,前段日子遭到綁架又恢複記憶了,真是可惜了,看她和程凱那麼恩愛甜蜜的。”
“不可能!”許妃忽然激動道,“那你那朋友現在沒事吧?”她深色緊張,好像晚一步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一樣。
陸遠有些茫然,又好像抓住什麼,“他能有什麼事?難道是楊央還有事?你和她還一直有聯係?”
自己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一點邊際都沒有,反而還引來一長串的問題,許妃氣得直翻白眼,“那楊央現在怎麼樣?”
陸遠聳肩,“能怎麼樣,整天在家當董事長夫人唄,誰讓她嫁了個寵她如命的好老公。”
許妃這時氣笑了,她站起來,蒼白燈光打在她的臉上,本就麵白如玉的臉越發白了幾分,“寵她如命,我看是要他命吧!”
“他”說得極其重,然而陸遠卻聽成了“她。”
陸遠眉毛一豎,也有點不樂意了,程凱有多重視楊央,他是看在眼裏聽在心裏,“這話可不能這麼說,上次楊央住院,程凱在旁邊不借他人之手,專心照顧楊央一個多星期,連公司事情都不管,那時候我都不敢見到他,一看到他就問我楊央什麼時候醒來,什麼時候好。”
許妃聽出來陸遠誤會了,卻沒心思解釋,暗自決定早點通知周家,看看他們是什麼樣的反應,又想到程凱——那個讓楊央痛苦絕望的根源,她沒好氣的看了眼陸遠,“最近看好你朋友!”
這也是她所能做的警告了,再多就要涉及楊央的隱秘。
“哎!妃妃程凱他是我朋友!”陸遠申訴,“他和楊央發生的哪些破事早不知是幾百年前的事了,你能不能別現在還糾結這些。”
陸遠三番兩次的誤會,許妃也生氣了,“陸遠我告訴你,你可別為那男人打抱不平,他就是還一輩子也還不完他欠楊央的!”
“他怎麼了?”陸遠心中也生了幾分煩躁,追了這麼久,就到連自己都忘記時間的女人,此時卻對自己的兄弟一臉鄙夷,是為兄弟不要女人,還是為女人插兄弟兩刀,他也糾結著……
“若真論起來,當初程凱和白芊芊訂婚,要不是楊央搗亂,程凱會在他大學同學嘲笑中度過兩年?你知道他那些日子有多難熬嗎?”而現在,他還是選擇兄弟嗎?還是因為程凱的經曆太過心酸?
大學後麵兩年,程凱除了學校裏的王源,便再沒有朋友,追根究底還不是因為那場還未開始便宣布結束的訂婚典禮。
甚至後來,程凱連哥個傾訴的人都沒有,每每醉酒之後,都給他打電話,一說就是半個小時以上。
女人痛苦,難道男人就會毫無感覺嗎?
許妃嗤笑一聲,她臉上鄙夷不變,聲音的溫度卻在瞬間下降了十幾度,“陸遠我告訴你,如果不是因為楊央,程凱連大學都上不了!”
“那是因為楊央自己沒考上,那筆錢也是她自願借給程凱的,可回報的方式千千萬萬,她卻選擇……”陸遠話還沒說完,就淹沒在許妃冰冷刺骨的聲音中。
“那楊央要是考上了大學呢!”
陸遠一怔,他驚叫出聲,眼中是少有的詫異,“你說什麼?”這個時候,他也顧不上與許妃爭辯孰是孰非。
“我說楊央考上了大學,是T大設計係!”許妃冷眼看著他的一係列變化,心中不能容忍他對楊央的反駁,特別是他,不能容忍……
“T大設計學院,怎麼可能!”
T大名列前某的兩個專業,醫學院和藝術學院,尤其是藝術學院屬於國家重中之重,與T大醫學院和A大商學院齊名並列。
“她當初根本就沒有領通知書。”陸遠想到什麼,神色認真,內心滿是糾結,他相信,許妃不會開這種玩笑,但楊央當初的確沒有收到通知書。
“藝術學院不隻是高考招生這一個途徑。”許妃幽幽說了句,看著陸遠糾結神色,知道他就是因為相信自己的話才會矛盾,心情忽然好了幾分。
“你是說楊央她是特招生!”陸遠像見了鬼一樣,“然後她放棄了!”雖然是事實,但他還是忍不住說出來。
“楊央欠那個男人的,但那個男人又何嚐值得楊央為他做到如此地步。”許妃麵上顯露一絲少有的憤憤不平。
T大藝術學院的特招生,每一個出來都被各大公司搶奪,可以說,能過特招,接下來前途一片光亮,可楊央卻放棄了,隻因為程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