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安逸的晚年
當你覺得混亂時,請保持高度,因為沒有人跟天空相撞過。
威爾伯·萊特病逝
萊特兄弟除了從事飛機設計與製造研究方麵外,他們兩人還十分關心飛機給人類帶來的實際用途,不斷地向政府宣傳航空的利益。
在政府要員中,郵政部長希區可克是最肯聽取萊特兄弟建議的。他派陸軍上尉倍克和奧比頓到萊特飛行學校上課學習,然後在隆格島的米納奧拉郵局和納蘇比迪飛機場之間,試飛了一周的郵件運輸工作,雖然是隻飛行了九公裏的距離,卻也充分說明了飛機的一項重要功能,利用航空來投遞郵件。
此外,軍事上的用途也正在被開發利用,墨西哥叛亂的時候,就曾經利用過飛機在敵人上空做偵探工作,為美軍平叛立下了赫赫功勞。
伴隨著飛行事業的磅礴發展,飛行事業這個時候也由個人的草創發展為有組織的工業生產階段了。
由於這種企業化的經營方式,需要充分的設備和優秀的專業人才,所以沒有充裕的資金是辦不到的。因而,各國政府為了發展本國的航空事業,都專門撥出巨款,用於資助飛行研究。
當時的歐洲,世界大戰的氣氛越來越濃厚。1911年,意大利和土耳其開戰。1912年又發生巴爾幹戰爭,國際間的關係日趨複雜緊張,彼此劍拔努張,競相發展新式武器。在這種形勢之下,飛機就己被考慮用於軍事方麵了,飛行研究也就格外受到重視。
英國政府曾撥出300萬元製造了100架軍用飛機,法國和德國也編列了2500萬元的軍事預算,用來研製400架飛機和30艘飛艇。
美國遠在大西洋彼岸,奉行孤立主義政策,素來保守,也就沒有必要去撥巨款大力發展這種危險性極高的飛行器研究。
萊特兄弟關心國內的航空事業的發展,對此情況憂心仲忡,有一天,威爾伯對弟弟奧維爾說:“美國和戰火激烈的歐洲各國,遠隔著大西洋,隻要不主動參戰,還是可以享受一段太平的日子,但是航空事業的發展,是時代必然的趨勢,我們的政府表現卻很冷漠,一點也不熱心,航空預算才區區43萬元而已!眼看就要被別人趕上去了。”
“我們並不是想借戰爭來推動這種事業。但在和平用途上,政府也應該加以重視才行,比如說,遞送郵件啦!發展交通啦!都是很有前途的啊!”
“政府和民間的企業家都不樂意投資,真是讓人憂心啊!”
1912年,美國各地普遍經濟不很景氣,很多工業都已陷入癱瘓狀態,實業家的投資意願很低,對於航空事業這個高危險的事業,實在是興趣缺乏。
政府既不願撥款補助、獎勵,民間企業家又缺乏投資意願,萊特兄弟也無可奈何。
在長期的勞累和憂慮下,威爾伯終於病倒了。
1912年的春天,威爾伯突發高燒,醫生初診認為消化不良,開了一些藥物,叮囑休息一、兩天就會好的。
可是接連好幾天,他都在高燒不退,且越來越嚴重,病中他還關心著專利權的問題,口中喃喃自語:“飛機是我發明的。”
熱度始終未退,奧維爾和凱特慌了手腳,急忙打電話叫來了醫生,經過醫生的複診,確認是傷寒,醫生囑咐必須好好休養,不可亂吃東西,否則會引起腸出血或穿孔性腹膜炎,那樣的話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兄妹兩人聽後,憂心如焚。凱特更是在旁邊細心地看護。可是,威爾伯的病情,絲毫沒有起色,反而更加沉重了。
奧維爾不禁悲傷地跪了下來,向上帝祈禱:“上帝啊!請保佑我的哥哥早日康複吧!沒有他我如何繼續飛行的工作?”
可是,威爾伯熱度始終未退,全身倦怠,頭痛腳痛,相繼出現,且有腹瀉現象,身體一天天地衰弱了。
最不幸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1912年5月29日清晨,威爾伯終於咽下最後一口氣,與世長辭了。
這位畢生獻身於飛行事業的偉大發明家,正值45歲的英年,就溘然離世。
回首威爾伯過去45年的生涯,那無異於一場苦鬥的曆史。威爾伯的一生都獻給了發明飛機的事業。
威爾伯為1903年以後的人類,帶來了無以數計的利益,而他的一生卻像牧師般,過著非常儉樸的生活,甚至終身不娶,一生奉獻給飛行事業。
他自始自終堅定著自己的信念,為了自己的理想奮鬥了一生,永不更改。
“威爾伯哥哥,是一個詩人,始終堅持著目標,為理想而奮鬥,從無到有。創造了一番偉業。”
這是凱特安慰哥哥在天之靈的一番告白。
當威爾伯逝世的噩耗傳出去以後,美國上下,乃至於全世界,對於這位偉大發明家的溘然長逝,無不哀傷不己。
上自總統、政府機關的首長、金融界的大亨、社會的知名人士,以及航空界的人們,所送的悼詞和花圈堆積如山,葬禮在他父親密爾頓服務過的小教堂舉行,葬禮過程簡單、隆重,正符合威爾伯儉樸而又寡言的個性。
當哥哥威爾伯逝世之後,奧維爾不免有孤獨之感。回想兄弟二人自幼相處在一起,彼此有相同的愛好,放風箏、辦報紙、開自行車店、研究滑翔機、建立萊特飛機公司,都是兩人攜手合作、共同研究,而現在,哥哥撒手人寰,從此天人相隔,真是讓人悲痛不已!
但是,一想到哥哥還有許多未完成的事業,奧維爾不得不強抑住悲傷,力圖振作起來。
專利權的訴訟案未決,和史密斯尼安研究所的爭執也沒有定論,飛行學員的飛行訓練,萊特飛機公司的業務發展,在英國新的一家萊特工廠也即將成立等,都需要奧維爾一肩承擔起來。
奧維爾隻能忍住悲傷,力圖振作。
一號機回歸祖國
1914年,歐洲爆發了第一次世界大戰,世界各國競相製造的新武器,而作為航空領域的飛機一下子水漲船高,成為各國重點發展的利器。
世界大戰交火正熱,這時,奧維爾一直住在華盛頓,和史密斯芬尼安協會理事長沃爾克特博士交涉“誰是飛機發明人”的問題。
奧維爾以平靜的語調對這位五十多歲的博士說:“我現在宣布,我們兄弟兩人才是最早發明飛機的人。”
“可是,”
“沒有可是,對於貴會支持藍格利教授一事,我一定要通過合法途徑解決,我不能沉默。”
“萊特先生,很抱歉!我會絕對承認藍格利是最早的飛機發明人。”
這個協會認為,1891年藍格利博士就發表了有關空氣力學的論文,1896年,他又製作了一個轉動的實驗台,以模型來做實驗。以印證他的理論,並獲成功,這些都是確鑿不移的事實。
1903年10月,藍格利向議會提出研究製造飛機的提議,而獲得國會批準,得到了一筆研究補助費,他製造了一架可以載人的飛機。
在萊特兄弟舉行飛行實驗前的兩個月,選定在弗吉尼亞的潑多馬克河上作飛行試驗,但由於飛行裝置有問題,而使整個飛機墜入河中而失敗了。
藍格利的這次失敗,後來成為眾人的笑柄。
國會也曾有個別議員也對此大加批評:“國立機構的史密斯蘇尼安協會,到底為什麼?怎麼會收容這樣一位夢想家。”
議別拒絕再次出資支持飛行試驗研究,藍格利也在失望中離開了人世。
可是,當由萊特兄弟開創的飛行事業有所成就時,有些人競又提出了藍格利博士,認為他是飛機發明人。
史密斯蘇尼安協會稱藍格利失敗的原因,在於設備問題,而不是理論上的錯誤,所以他們認為這項發明應該屬於藍格利博士。
協會把藍格利的機體重新整修,收存在史密斯蘇尼安協會中,機前的告示牌寫著:“世界第一架載人升空的飛機。”
奧維爾得知這個消息後,非常氣憤。有一天,他質問該協會的負責人沃爾克特博士,說:“姑且不論藍格利博士那次飛行失敗到底是基於什麼原因,但是連續試飛兩次,都沒能起飛卻是不可爭辯的事實。現在,你們協會把他那架不能起飛的機體陳列出來,供人展覽。為什麼我們真正載人飛行的飛機。不能在你們這裏陳列展覽?這樣做,公平嗎?”
“奧維爾先生,這是我們協會所做出的決定,我個人無權作主,請原諒。”
奧維爾眼看談判毫無進展,與協會的多方交涉也毫無結果,在這種情況下,他一怒之下,離開了華盛頓在返回代頓家鄉,回家途中,他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奧維爾回到代頓市以後,立即把當年在基蒂霍克首次載人起飛的“萊特一號”機體,拆卸裝箱,運往英國。
倫敦的南安普頓科學博物館立即歡喜地接納了它,並把它重新裝配,陳列了出來,飛機前的導示牌上寫看:“首先利用發動機的力量,做人類最初載人飛行的飛機——萊特一號。”
一時觀者如潮,人們紛紛前來一看這架最早帶人升空的飛機,感受當年它第一次升空產生的震撼。
這架飛機經過長久的歲月,翼布都褪色了,機翼兩端也低垂了下來。
在飛機裏麵,還有兩個類似萊特兄弟的假人,趴在機翼下麵,手握操縱杆,作控製飛機起飛的動作。
奧維爾看見之後,不禁感慨道:‘雖然不是在美國陳列,但是一號機總算是有個歸宿了!哥哥。你在天之靈,也該安息了!”
“萊特一號”機在倫敦博物館陳列展出的消息,一傳到國內,美國輿論大嘩,在第一時間引起了極大的關注。輿論紛紛指責史密斯尼安協會的自私行為,認為它有違科學精神,要求他們公開向奧維爾道歉,並盡快把“萊特一號”機運回美國,在顯著位置展出。
但是,後來由於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使“萊特一號”繼續流落在異鄉,前後時間長達20年之久,直到1942年,“萊特一號”機才重回祖國的懷抱,受國人永久瞻仰。
1914年,對於奧維爾來說,還有一件值得慶祝的事,那就是萊特兄弟和卡提斯的專利訴訟案,斷斷續續拖遝了四年,現在終於由最高法院裁定,萊特兄弟勝訴。
當時,歐洲各國戰爭激烈,飛機成為一種極具攻擊性的新式武器,所以,飛機製造和相關工業,也迅速發展起來了。
由於這種需求加大,各國自己生產的飛機,已供不應求。美國一些金融資本家,看好這一產業。紛紛投資於航空工業,使美國一度不受重視的航空業,也進入了飛速發展的時期。
航空事業突飛猛進
自從哥哥威爾伯病逝以後,奧維爾感到孤獨無依,在身心俱廢的情況下,他萌生了退休的念頭。
專利權的問題已經解決,美國的經濟也已複蘇,重現繁榮景象。公司的發展也蒸蒸日上,奧維爾覺得自己也到了退隱的時候了。
奧維爾決定讓出全部股權,把萊特兄弟交由別人去負責,在召開的股東大會上,他宣布將讓出全部的股權,在場的股東人員全都驚訝不己,紛紛挽留奧維爾。
“奧維爾先生,您還年輕,為什麼這麼早,就想退休?目前美國的經濟呈現出欣欣向榮的景象,航空事業更是前途無量,我們正需要您的領導,請打消這個念頭吧!”
這一席話,代表了每一位董事的心願。全場都為之鼓掌讚同。
“謝謝你們的好意,不過,我已經感到很倦怠,我的健康情況已大不如前。無法應付公司繁雜的事務。我和各位相處多年,感情上自然戀戀不舍,可惜的是我有些力不從心了!”
雖然各位股東代表權力挽留,但是,奧維爾去意已定,在無限傷感的氣氛下,奧維爾和股東代表們含淚告別。
這樣一來,奧維爾無事一身輕,他獨自一人來到郊外散步,不時抬頭仰望天空。飛鳥、白雲和童年時所見的一樣,似乎毫無改變,但是,人事滄桑,幾十年的光陰,如白駒過隙,轉眼間消逝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