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都不是最致命的,很快令我絕望的事情出現了,在我機械式地又拐過一個樓梯口的時候,前方的路就中斷了。
無盡階梯,終於還是被我跑到底了。
可我又不敢確定,因為攔斷我去路的不是什麼出口或者盡頭,而是一個與追在我身後同樣的一個黑洞,吞掉了我的去路,導致我被卡在了這一層中。
我有種錯覺,感覺自己是繞了一大圈,最後又跑回了起點的模樣,所以才會在兩頭都撞上這個黑洞。
但是沒有人來回答我的猜測,並且因為前方路斷,後方黑洞還在不斷擴張,我陷入了一種無路可逃的窘境中。
無可奈何之下,我隻能胡亂地尋找其他的出口。
可是這個樓層中跟我之前看見的樓層差不太多,都是狹窄的樓道,然後左右後三個房門,房門上都長滿了鐵鏽,看上去就很難打開。
我隻能逃到其中一個房間裏去,不管後麵等著我的是什麼。
很明顯,我知道我隻能做出這一個選擇,哪怕根本不知道我在逃進房間後黑洞把房間吞噬掉,我是不是依舊能存活。
但時間緊迫,我也顧不上這些了,粗粗掃了一眼,我就閉著眼睛,跟撞大運一樣的,往自己身旁最近的一個房間門上撞去。
原本想著鏽死的鐵門可能會很難開,所以我用了十二分的力氣撞門,結果房門卻打開的相當輕易,導致我因為用力過猛,直接一頭栽進了房門裏!
我摔倒在黑暗裏,然後又是“咚”的一聲,身後的房門忽然自己關上了,發出一聲巨響。
我被嚇了一跳,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戒備。一邊還眯著眼睛努力適應房間裏的光線。
好在房間裏並沒有什麼東西竄出來馬上和我搏鬥或者是要我的命,一切靜悄悄的,空氣除了讓我覺得有些冷,感覺就跟什麼也沒有一樣。
這個時候我的眼睛也適應了房間裏的暗度,可以模模糊糊地看到一些東西了。
然後我就吃驚地發現這個房間或許不能稱作是房間,而是一條長廊!
前方的道路看不見牆壁,一路延伸進盡頭我看不清楚的地方……我總覺得在那裏有什麼東西呼喚我。
我站在原地臉色驚疑不定地想了會,最後覺得就是原地不動也不會得救,還不如順著心中的這種感應去一探究竟,於是我小心翼翼的開始向著走廊前方進發。
黑暗的空間中很安靜,除了我自己若有若無的腳步聲以外就什麼也沒有了。
而我越往前走,就越覺得心中那種被呼喚的感應越強。走了不多遠,我就來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寬闊大廳裏。
我茫然地左右打量了下,然後視線就第一時間被大廳中央擺放著的一具棺材吸引住了。
棺材上的花紋模樣在黑暗中模糊看不清楚,但能看到主色調是暗紅色的……而且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認錯了,我驚疑不定地覺得,那具棺材……怎麼越看越像我當時在安瀾的陰宅裏看見的那個棺材女人的棺材呢?
可是安瀾陰宅裏的那個棺材女人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呢?
我自我反駁著,可是心裏卻像是被魔怔了一樣,不由自主地開始走上前了。
棺材蓋很厚重,我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它推開。
蓋子落在地上的時候發出轟然巨響,我喘著氣,瞪著眼睛,也不知道自己抱著一種什麼樣的複雜心情,將頭往棺材裏麵探去。
安瀾藏匿在棺材中的女人,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我的心中忐忑不安,一邊怕真的見到一個比我強上太多的超級大美女,一邊又覺得這個棺材隻是長得像,恐怕裏頭什麼都沒有……
但不管我腦中轉過多麼離奇的可能,最終還是我所見到的真是景象給打敗了……
在棺材中的,的確是個女人。
這讓我在第一時間確定了,這個棺材可能真的是安瀾的那具,但緊接著看清那個女人的臉的時候,我整個人就懵了,忍不住推翻了自己剛才那個結論。
不然,安瀾棺材裏躺著的女人,怎麼可能會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呢?
我幹笑兩聲,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還用手揉了揉眼睛。
但不管我怎麼做,最後視線望過去,躺在棺材中一動不動、臉色蒼白又安靜的女人,長著的還是我自己那張臉。
這真是太邪門了。
我完全愣住了,不知道要作何反應好。
而就在這個時候,又一個變故發生了……棺材裏的那個“我自己”,突然對著我,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