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思忖著這個問題,所以和安瀾下樓的時候都一直沒有說話,導致兩人之間一時有些相顧無言。
我突然覺得我和安瀾的這種情況好像在哪見過,轉念一想發現,這不是跟我在鋼琴幻境裏看到的,秦歌和邰教授之前的氛圍一模一樣嗎?
我喜歡安瀾。
這個事實如今也不用不好意思不敢承認了。
而安瀾應該明顯是知道我喜歡他的……就算之前不知道,剛才那麼一逗弄,他也應該知道了。
可是他什麼也沒說,完全沒有點破。
而我也是在沉默,弄不準對方的態度和想法。
可是視而不見有時候並不能帶來好結果。
一想到秦歌和邰教授最後的下場,我心裏就有些鬱悶。幾次抬眼看了看安瀾,最後咬了咬牙,一把揪住了對方的衣角。
“怎麼了?”被我拉住的安瀾回過頭看著我。
結果臨到關頭,我又變得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我要怎麼說?
問安瀾你到底喜不喜歡我,或者告白說安瀾我們交往吧?
先不說對方是隻鬼不是人,能不能像普通活人一樣跟我交往,就說現在這氛圍,拿來告白也太弱了。什麼情調都沒有,不管怎麼看都是失敗的概率比較大。
安瀾還在用一種不解探究的目光盯著我,我在他的注視下越發窘迫了。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也是我早就埋在心底想問好久的事情。
於是趁著這個時候,幹脆不管不顧地問了出來:“那個棺材裏的女人是誰?”
話一出口,我就暗罵自己問的是什麼沒頭沒腦的問題。
毫無征兆也沒有半點聯係,這要是擱其他人身上誰聽得懂。
但是就算這樣,安瀾他也是稍微愣了一下,像是聽懂了我的意思一樣臉色一變,變得冷若寒霜起來。
我問的女人,其實就是當初我跟安瀾去他的陰宅,偷跑到那間廂房,看到的那個棺材女人。
當時我明明驚動了安瀾,但對方卻沒有追出來。
第二天的時候也像是沒事人一樣閉口不提,所以我也始終沒有機會詢問出口。
但是這個問題卻一直埋在我的心底並沒有消失,因為不知道為何,我總覺得那個女人像是冥冥之中和我有著某種聯係,讓我不得不在意。
而且再加上安瀾對那個女人的態度,也讓我覺得有些耿耿於懷,迫切地想知道對方跟安瀾是種什麼關係。
“她是你的女朋友嗎?”
此時,見到我問出之前那句話後,安瀾的臉色就變得冰冷起來,也不肯回答。雖然心裏覺得有些失落害怕,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也不想此時再放棄,所以又由自己接著詢問。
安瀾緊緊抿著唇,盯著我,像是在思考回答還是不回答。
最終,在我差點以為自己會被這種尷尬的沉默逼瘋的時候,他還是開口了:“不,她是我的妻子。”
安瀾的開口並沒有緩解我的尷尬,反而讓更大的失落如同潮水一樣淹沒了我的頭頂。
“妻子?”我顫著音,下意識地又問了一句。
“……是。”
我眨了眨眼睛,突然覺得眼睛有些酸有些澀,微微一閉,淚珠從裏麵滾了出來。
“那、那我呢……”我絞著手指,突然覺得自己一片茫然,“我算什麼?”
我感覺到有隻冰涼的手伸過來,輕輕搽去了我臉頰上的淚水。
“……你是我的妻子。”安瀾目光柔和下來,低頭對我說。
“怎麼可能全都是你的妻子!”
有時候,人不被理會還會好一些,但如果被溫柔對待了,就忍不住哭鬧撒嬌或者耍脾氣來尋求對方的嗬護。
我也是一樣,安瀾不來擦掉我的淚水還好,他這麼一溫柔的對待我,我就感覺自己心裏委屈的怒火蹭蹭的往上冒,大聲嚷嚷著。
“難道你還是三妻四妾嗎?是,你是古代人,可現代了就要按現代的方式……一夫一妻你懂不懂!”
我自己胡亂地擦著眼淚,其實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隻是覺得特別委屈:“你都有妻子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
安瀾對我張了張口,神情像是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閉上了,什麼也沒說。
我看他的這種樣子有些失望,咬了咬自己的下唇,又接著質問對方:“那,那個女人是誰,她叫什麼名字?”
我沒出息的發現,自己哪怕是在知道安瀾已經有妻子了的情況下,還是割舍不掉對他的喜歡。
於是心中充滿了糾結,又不想做挖人牆角的小三,又不甘心就這麼放手……所以就想要知道,自己的“情敵”到底是個何方神聖。
但我沒想到的是,安瀾卻搖了搖頭:“我不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