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還能溝通,那就安全一半了。
冉萱聽到了我的話,緩慢的、但還是很明顯地點了點頭。聲音卻像是從四麵八方被風吹來一樣的縹緲:“書薇姐……”
我鬆了口氣,吞了吞口水,琢磨著自己的用語接著問:“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我想了半天,還是沒敢問她“你不是死了嗎?”這個問題。
冉萱的眼睛裏除了哀怨,又透出一種不甘來:“我恨……”
她說話好像很吃力,所以總是半句半句的。
但是我也聽明白了,她這個意思,恐怕是被人害了,心有怨恨難以安息,所以來找我來了。
“那你知道,是誰害了你嗎?”我試探著問道。
冉萱的臉上露出掙紮和扭曲的神色,好半天才蹦出幾個字:“知道……”
我頓時大喜過望,據小圓帽子說,牽線木偶是七大不思議中最神秘的一個,如果冉萱能知道它的所在,那我和安瀾就能省一半力氣了。
“那你快說說是誰!”我督促道。
冉萱緩緩抬頭,一雙黑瞳眨也不眨地盯著我,眼神幽幽的,盯著我有些發毛。
我還不明所以,剛想開口問她怎麼了,結果就見冉萱突然表情猙獰起來,猛地向我撲了過來!
她一雙手如同鐵箍一樣的掐住我的脖子,頓時讓我喘不上氣來。
她一邊死死掐著我,一邊表情癲狂地喊著:“是你!是你!是你!”
我在床上拚命地掙紮著,完全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就發狂了。死勁掰著她的手腕,兩隻腳也不停蹬著她的肚子。
“冉萱你瘋了!”好不容易,我感覺她掐著我脖子的力道鬆了一鬆,趁著這功夫我一腳把她踹開,然後從床上一躍而起,大聲喊道。
但是預想中人體落地的聲音並沒有傳來。
我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扭頭望過去,才發現那裏好像是空空蕩蕩的,地麵上什麼也沒有。
不止如此,就連寢室裏的環境也很寂靜,隻剩下我一個人的急促喘息聲,除此之外就什麼也沒有。
窗外的月光靜靜地灑落,寢室內隻有安謐的夜色。
什麼冉萱,什麼掙紮,都好像是鏡花水月一場夢。
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方才被冉萱掐住的感覺是那麼鮮明,頸骨都感覺火辣辣的疼痛。但是現在我的手輕輕碰上去,卻沒有半分的不適……
“難道真的是我在做夢?”我自言自語道。
“什麼做夢?”突然,一個聲音出現,並且反問了我。
我頓時一激靈,整個人都被嚇得跳了起來,急忙轉過身戒備地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質問道:“誰?”
“啪”的一聲,寢室內突然光芒大亮,我被突如其來的光線刺激的眼睛酸澀,急忙閉了下眼睛才重新恢複清明。
而光芒的來源也很好找,就是寢室天花板上的那盞日光燈——有人把燈的開關打開了。
室內光線一明亮,我再望過去,就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個之前說話的人。
挺拔的身形、熟悉的俊臉,還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瞳……
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下來:“安瀾,你嚇死我了。”
一消除緊張,連我都沒控製住的嗔怪就脫口而出,話裏的語調不像責怪反而更像是在撒嬌。
察覺到了這一點,我霎時有些臉蛋微紅,暗裏祈禱安瀾不要注意這一點。
所幸安瀾隻是挑了挑眉,然後又笑了笑,真的如我祈禱的那樣什麼都沒說。
“你找到結界的陣點消息了嗎?”安瀾轉移話題問我。
我點了點頭,把白天小圓帽子跟我說的那些話統統告訴了他。
安瀾聽完,陷入了深思:“我感應到了大概方位,但是具體的地點還不清楚。如果你這些消息屬實,我們應該能很快就查出來。”
說完,他看著我:“陣點最活躍的時間段還當屬半夜,現在的時間還不算晚,你是想今天就去你說的那些‘七大不思議’地方看看呢,還是休息一晚等明天晚上?”
我想了想,有些躊躇。
光聽小圓帽子形容和我最近體會到的那些事件來看,那些什麼鬼怪之流都十分可怕和詭秘。我原本引以為傲的那點子力氣,基本上對上它們都跟白給的一樣。
如果就連普通的鬼怪都這麼難對付了,那麼很有可能是結界陣點級別的鬼怪那又要有多麼可怕?
我的臉色陰晴不定起來。
“如何,你的決定?”就在這時,安瀾又淡淡地開口,向我問道。
我看著他,最終猶豫再三,還是咬了咬牙:“我決定了,今晚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