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袋裏亂成了一團,有些不知所措。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桄榔”一聲,一個重物掉地的聲音從我的宿舍門前傳來。
我遲鈍的轉過頭,還沒等看清那裏是什麼的時候,一聲刺耳又充滿驚惶的尖叫就爆發了出來!
“來人啊……殺人了……”
一個像是出外梳洗的女孩淒厲的慘叫著,一個洗臉盆掉在她的腳邊,但她理也沒理,跌跌撞撞地轉身就跑。
這個變故也讓我驚住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大驚失色,一屁股從床上彈起。
但是腳下卻使不出力氣,踉蹌著跌倒在地,等我掙紮著爬起來的時候,就聽見一連串紛亂的腳步聲就急衝衝地往我這個方向走來。
“在哪了!”
“發生什麼事了?”
……
騷動不斷湧起並且一直持續,整個宿舍樓好像開水一樣徹底沸騰了。
我不過剛剛從地上站起,還沒來得及做些什麼,就聽見門口傳來一聲中年男子充滿雄厚的聲音,在大喝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我把目光移過去,看見我寢室門口滿滿當當擠滿了人,全是我認識的和我不認識的導師還有學生。
打頭的一個魁梧男人,則是我們這個學年的指導員。
他銅鈴一樣的眼睛怒瞪著我,在打量一圈室內後,我眼尖的注意到他的瞳孔像是被驚到了一樣縮了一縮,隨即又放開。
“你出來!”他對我嗬斥道,然後揮了揮手讓他周圍的一些人進來,去查看床上的冉萱。
“我……”我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還沒等說話,就有人進來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將我往門外邊推搡。
他們的力氣很大,其中一個人的手正好扣在了我之前的肩膀傷口上,雖然那個傷口已經上過藥好得差不多,但是猛地這麼一抓,還是讓我渾身一繃,感覺到了痛疼。
他們這個架勢,顯然是把我當成殺人嫌犯了。
察覺到這一點,我不再掙紮,乖順的跟著他們走出房門,但是嘴巴上卻冷靜地一直申辯著:“不是我幹的,這與我沒有關係!”
路過指導員的時候,他側頭看了我一眼,冷笑了一下。
“跟你沒關係?那為什麼冉萱會出現在你的宿舍裏?”他說,“我可記得你是獨自居住的。”
我一愣,刷的看向他。
他也同樣的在注視著我,麵上看不出什麼端倪,但我卻總覺得他的眼睛裏有著一絲不懷好意,轉瞬即逝,快得我捕捉不到,差點都懷疑是自己的錯覺。
但我心中還是產生了懷疑,因為他問到這個問題,就讓我想起當時冉萱跟我說,她向指導員申請調離宿舍卻被拒絕的事情。
為什麼冉萱在我的宿舍裏?
因為她被牛思蓓等人陷害,無處可去。
但歸根結底的原因還是指導員死咬著不肯給她調換宿舍的緣故……
我驚疑不定的看著他,有些拿不準他的企圖和目的。
但我不能坐以待斃,還是琢磨著話語,回答了他:“冉萱她……隻是來我宿舍借住而已……沒有規定說學生之間不可以相互串門吧!”
“串門沒問題,但是現在為什麼她偏偏死在了你的寢室裏?”
“你是什麼意思?”我突然抑製不住火氣,質問道,“難道你想說是我殺了冉萱嗎!”
指導員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含不屑,卻不回答。
我終於發起火來,不隻是對他,也對著那些押住我的人大聲叱問:“無憑無據的,你們憑什麼這麼懷疑我!”
“就憑她死在了你的宿舍裏。”指導員說,“既然你說你是無辜的,那你可有不在場證明……你昨天都在哪裏!”
“我……”我剛想回答,卻猛地卡住了,臉上陰晴不定。
昨天我在哪裏?
我在安瀾的鬼宅裏!
不但違反了校規出了學校,還發現了一個牽扯著所有人生命的驚天秘密。
我不知道跟對方說出來他們會不會相信,但很有可能隻當我發瘋。
再說我也不傻,雖然安瀾說的是整個學校都被煉成了巫蠱,感覺所有人都是被害者。
但是我們學校可還有那些走讀生呢!
那些能自由出入校外校內的學生,誰知道她們是已經死掉了的亡魂,還是幕後凶手的傀儡?
這麼一想,凡是和這群走讀生有所聯係,比方說他們的朋友或者幹脆是學校校方,都充滿了不可信的懷疑。
“說啊,你昨天去哪了。”指導員臉上掛著胸有成竹的笑容,就像是預料我肯定答不出來一樣。
我看著他這種表情,我心裏的懷疑變得更大了。
怎麼辦?
我腦袋裏轉得飛快,我到底要怎麼回答才好?